单。他和自己的关系,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藏下心底的不适,孟学君神色如常地将手机放回原处,安静地坐着,等待着丰富的晚餐。
闷骚男果然大手笔,孟学君虽认不识这些菜,但是就这氛围,就这布置,就这餐具,他也能看出价位来。
给袁重歌这个败类吃绝对是暴殄天物!
开吃这么久,闷骚男终于开口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你共进晚餐。他言似无止意,随即轻松地笑笑,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孟学君,道:只可惜不只有我们两个。
孟学君埋头奋战食物,这不是摆明了让他离席吗?
袁重歌倒还护着他:我现在和他是一体的,我去哪里他去哪里。
只不过这个辩白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闷骚男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如果袁重歌不打算说,他原本还想问的,可是现在袁重歌这么一招猝不及防,他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哦?是吗?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冷。
顿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03.花心萝卜
孟学君听到这里,直觉就要不好,短短几天相处下来,袁重歌什么性子他也摸了个大概:唯恐不乱,花心大萝卜,深藏不露。他几乎都可以预见袁重歌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是我家亲爱的!
表弟。这个正常的回答是孟学君的,谁料袁重歌一听见他说这个便扭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就望着他。
孟学君:
闷骚男眼中起了一抹玩味,追究道:到底是什么?
袁重歌的眼神变得怨念起来,孟学君实在不忍直视,而对面人的笑容又很古怪,让他一下子觉得尴尬起来。
我是他亲爱的表弟。孟学君如是答道。
袁重歌切牛排的时候故意把盘子和叉子间的声响弄得极大。
闷骚男也不计较他话里的真假,意思是要结束这个话题,至于真相如何,他心中自能判断。他这么想,不代表袁重歌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孟学君以为这个话题早就结束而且是肯定结束了的时候,袁重歌突然自说自话地冒出一句:好吧我知道你喜欢爱爱的时候我叫你表弟,但是但是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啊不能这么开放的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的扭捏。
闷骚男闻言挑眉,兴味盎然。孟学君静止了,他在默默消化袁重歌方才的话。
孟学君在心里给袁重歌贴了几个标签:妄想症患者,间歇性胡言乱语,自大狂。
他很有礼貌地朝闷骚男微笑,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和心底的暴躁:不好意思,我和这位袁先生其实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他有潜藏的极度严重的妄想症,如果语出惊人,还请您不要和他计较。
闷骚男心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表面上维持镇静,道:没事,我习惯了。
这个潜台词意味深长。显然孟学君无法读懂,况且他也根本不想懂。
袁重歌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真的来一发犯病,趁机吃吃豆腐什么的,心思还在准备阶段就被孟学君一记狠戾的眼神扼杀在摇篮里。
接下来的饭吃得索然无味,闷骚男似乎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想和袁重歌吃顿饭,其余的,现在孟学君还看不出来。
告别的时候,袁重歌还在为那件事怨念,闷闷不乐,孟学君只好装作看不见他。
孟学君抬脚正准备转身,却听身后人问道:你确定你了解他?
袁重歌已经走出很远,身影快没入黑暗。
孟学君很客观地回答了他:虽然袁先生因为患病的关系,世界观可能会不大一样,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个心理医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袁重歌的背影已隐隐约约快要看不见,孟学君立马追上去,也不等闷骚男的回应。
那两人渐渐消失,渐渐消失,顾远戈站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四周静谧,半晌,传来他空灵的声音:希望你能说服自己。
一到晚上,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孟学君还记得在那里的时候,直至半夜街上都还有很多人,黑夜如同白昼,人们早就分不清日夜了。现在想想,或许有黑夜还是挺好的。
至少,可以逃避一些东西,一些人们不愿意是真实却又不得不承认是真实的东西。如同现在,他站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什么人都不认识,甚至连自己为何会来这里都不知。
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原本以为,他和这个人会很快分开,他会去调查关于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事情,而这个人,依然可以活在逍遥里。可是,在他发现这个人有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便要留下来。
自己似乎更期盼现在这种状况?孟学君神色一凛,他最近越来越多的直觉了,若是以前,他不信这个。
路不长,却因为身处黑暗之中,人心在无意中拉长了这段路的长度,感官能度的下降,使得其他更加敏感,对外界的注意力提高,神经拉紧,自然觉得度日如年。
前面的那个人,似乎无所畏惧。孟学君有那么一刹那竟想牵住他的手。
可仍然是一前一后回到了家里。
袁重歌打开电视机,继续上次未完的电视,笑声一阵阵传来,孟学君在浴室里听到,竟然没有生出要揍他的想法。
孟学君有洁癖,袁重歌这个地下室的家虽然破旧,但是该备的一切还是备着的,所有他要用到的东西都是新的未拆封过,似乎是早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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