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涵……最是有情是他,最是无情,也是他。
所以,他不敢放手,哪怕只是暂时的,一旦放手,他就再也见不到乔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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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几上已经冷了的一杯茶喝光,他又在客厅里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起身回了卧室。
床榻微陷,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男人纤长浓密的眼睫,好看极了,心动之余凑上去亲了亲。
男人眼睫轻颤,却没有睁眼,只是翻了个身,冷淡道:“去洗澡,你身上血腥气太难闻。”
慕野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安静了半晌,轻声答:“好。”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床上的男人静静的睁开眼,摸了摸眼睫,指尖湿润,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泪水……
那一晚,乔涵主动抱着慕野睡觉,可把慕野给激动坏了,生怕打搅了对方的睡眠,又怕对方睡得姿势不舒服,睁着眼睛熬了大半夜,才困意昏沉的睡着。
摸一摸怀里的人,是他近来养成的习惯,每时每刻担心失去,哪怕是睡着,潜意识里也时不时的要确认一下对方还在不在。
***
凌晨三点多,他这一摸,怀里空了,他再次毫无预兆的悚然惊醒。
“乔涵?你在哪?”
房间里非常黑,睁眼闭眼都一个样儿,喊了好几遍,也没有人回答他。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刹那间惊慌起来,如果乔涵真的离开了,最起码要开门吧,一定会发生响动的,而对他来说,再轻微的响动,也能够被发现。
而就在他想要打开床头灯一看究竟的时候,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反绑在了床头!更糟的是,他的四肢都被绑住了。
质感是跟床单一样的宽厚布条,打的是活结,没有贴着他的皮肤,而他刚才慌张之下的挣动,才促使这些活结儿一下子束缚紧了他的四肢。
难怪他被绑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
“乔涵!”他情绪焦躁的大喊一声:“我知道你在这里,乔涵。”
‘啪嗒——’床头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令慕野不适的闭了闭眼。
原来男人一直坐在他床边,一双眼眸里深藏着仇恨,以及那隐含的悲痛。
“乔涵,你要做什么?快解开。”慕野脸色不太好,他注意到乔涵指间夹着一锋利的刀片!
男人表情冷淡,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眼神像极了醒来那晚的陌生。
“乔涵,我知道你没失忆,你想怎么报仇你告诉我,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慕野强自镇定下来:“先帮我解开。”
乔涵没有出声,只是坐的离对方更近,手指冰凉的抚过慕野刀削般的侧脸,而与此同时,刺痛从脸颊传来,温热的液体滑落耳根。
慕野脸色微变:“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这样能解恨,那你下手就重一点儿!”
也就是话音落得瞬间,剧痛袭上眉梢,延至鬓发。
这一划痕足有两三毫米深,一时间血将发丝都润湿,黏腻腻的。
慕野只是深深皱了下眉,咬紧了牙关继续道:“不够,还不够,你下手太轻了!这样我怎么能偿还罪孽?”
只要乔涵愿意将这压抑心底的积怨发泄出来,受点伤又能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他的态度刺激到了乔涵,对方那汹涌而来的仇恨,越加毫无顾忌。
那锋利的割破慕野的睡衣,从胸膛延伸至腰腹,划出长长的血痕。
“慕野,我没法不恨你。”乔涵的手顿住,看着慕野冷汗淋漓的脸,平静的说道:“当我发现我无法再面对你时,我选择假装失忆,可你为什么还要让秦思吴厉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给我报仇?”
他手上一用力,那刀片便咬紧肌肉两三毫米,慕野的脸色微微发白。
“我以前想要的,你不给我。如今我不想要了,你非要塞给我。”他眼睁睁看着那血从伤口处溢出来,沾染了他的手指,眸色都染上几许疯狂。
“我努力想要把最深的痛忘掉,可只要你在我面前,我拼了命也做不到。你就像是我如影随形的邪恶影子,时时刻刻把那些伤害无限放大,让我不论怎么努力或逃避,都只能功亏一篑。”
乔涵扔掉刀片,看着男人血痕满布的胸膛,低声道:“慕野,你知道我想要离开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但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我终于想明白了。”
他俯身,轻闭上眼,在慕野颤抖的嘴唇上落下离别一吻:“没有什么是放不下舍弃不了的。失去一切,我可以重新开始。但只有离开你,我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很难过,我做不到不恨你,也做不到怀带着这份痛恨,跟你在一起。”
他说:“不会再相见了,阿野。”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不许走,你不能走!”他脸上的伤口处感受到凉凉的湿意,分不清是谁在哭。
看着乔涵离开的背影,他在床上剧烈挣扎起来,丝毫不顾越挣越紧血液流通不畅,那很厚的布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直到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他怔了两秒,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乔涵,你回来——!”
第二天魏恒上午过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门居然开着一条缝儿,安静的有些过分。
他察觉不对,忙冲进卧室,惊悚的发现慕野浑身是伤,比较浅淡的血痕都已经结痂,但伤口较深的位置都还未凝固。
男人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生息,睁着眼睛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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