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担心。”
“......兄弟,请不要欺负一个暂时还没有完整家庭的人。”
“呃,抱歉。”罗福斯歉意的笑了笑,“不过你迟早有一天会有的,别急,你年轻着呢,还可以在父母身边多待几年。”
事实上我就连身为孩子的那个家庭都已经回不去了。蓝提斯默默地想着,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又一次看到那扇刻满了精致花纹的铁门,蓝提斯觉得他的心情依旧十分复杂。
上次见过的那个女佣微笑着将他们带到了花园里一处长廊里。长廊的构造很典雅,两边的葡萄藤顺着石柱爬上顶端的横梁,交错缠绕着,互相依附在一起,将整个长廊的上方遮得密密实实,说不定到了晚上,连月光都不怎么看得到。
长廊的座椅上摆放着一箱箱未开封的酒。
“这些都是我们商队的酒庄酿制的。”罗福斯道,“待会儿尝尝吧,味道非常不错。”
蓝提斯点了点头,“其他人呢?”
“估计很快就都要到了。”罗福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假期的时候一般都很懒怠。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到处转转吧。”
“还可以到处走?”
“当然可以。”罗福斯指了指那栋大房子,“只要别擅自走进那座房子就行了——虽然你也走不进去,锁着的。”
蓝提斯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这片临近冬天还依旧生机盎然的庄园,点了点头,“那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晃晃。”
“去吧,记得准时回来就行,我和詹姆在这儿等你。”罗福斯看了看天色,“大家伙儿今天都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了还没出现。”
蓝提斯笑了笑,转身朝着庄园深处走去。个人来说,他很早就想进来看看了,可惜两次都被安德烈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蓝提斯是个有深刻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他十分清楚自己完全闲不住,深埋在脑海里的好奇和想要冒险的心情总是逼迫着他做出一些冲动的事。窃走那些名贵的物品,在这样出名的一支船队上偷渡,只身一人来到一个极其陌生的国家,被整个西南地区通缉。而这些事情除了带给他困扰以外,还包含着前所未有的,溢满了整个胸膛的兴奋。
所以在船长庄园里闲晃这种奇怪的事情,他做得毫无心理压力。
不过,在船长家的庄园里闲晃的时候直接和船长偶遇这种事情,就不只是有心理压力这么简单了。
更何况他和这位船长大人偶遇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晚上好,船长先生。”在大脑停止转动的那么几秒钟后,他一边挂起微笑,恭敬的行礼打着招呼,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坐在船长身边的另一位先生。
他见过这位先生,就是上次在下船的时候看见的那位和凯瑟琳小姐并肩行走的人。
安德烈点了下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晚上好。”倒是那位坐在隔壁的先生回了他一个微笑,“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的名字叫亚文,是安德烈先生船上的领航员。”
“很高兴能认识您,亚文先生。”蓝提斯和面前这位儒雅的先生相互交握了手,“我是新上船的船员,蓝提斯。”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蓝提斯了?”亚文看起来对他充满了兴趣,“真高兴能见到你本人。哦!请不要感到惊讶,凯瑟琳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起过你。”
这对兄妹的习性简直一模一样。蓝提斯在心里古怪的笑了一下,用余光偷偷地瞟了一眼安德烈。
安德烈坐在一旁,左腿叠在右腿上,一杯飘散着浓郁香味的花茶被握在他的手里,似乎让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像平时那么冰冷。他正用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深色眼睛看着蓝提斯,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能得到凯瑟琳小姐的关注是我的荣幸。”蓝提斯收回目光,将手放在胸前,微微的弯着腰说。
亚文笑着点头,站起来整了整衣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可敬的船长安德烈。您要是有任何事情需要我,我随时会在。”
得到了安德烈的准许后,他弯腰行了一礼,再次露给蓝提斯一个微笑,然后便顺着小路离开了。
蓝提斯微笑着目送他离去后,尴尬感就慢慢地升腾上来,像是羽毛般轻轻地挠着他的心脏,不痛不痒,但却浑身难受——上帝,他还没从上次请假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呢。
“蓝提斯。”
“是的,先生。”
“过来坐下,我有事问你。”安德烈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指了指他旁边刚刚亚文坐过的椅子。
蓝提斯默默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其实他个人认为这么做不太好,但是经验告诉他,非必要情况下,最好不要忤逆安德烈。他坐下后侧过头看着这位船长,表情恭敬而温顺。
可惜他这个刻意想表达出来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安德烈完全没有要转头看他的意思,他只是慢慢地抿了一口手里捧着的茶,问道:“凯瑟琳找过你了?”
“呃,如果您是指请假那件事的话,是的。”蓝提斯尴尬的笑着,“如果凯瑟琳小姐说了些什么的话,我希望您别太在意,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真的。”
“你的通缉令已经传到整个西班牙了。”
“什么?”
“除了海上以外,你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就算是在这座城市,一样很危险。”安德烈这才瞟了他一眼,“如果你被抓住了,对我的整个船队都会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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