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质注定他不能真正地肆意妄为,就像那被日日宠幸的欢爱,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注定不会长久。
王爷冷静地说道:“母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注定不能长久,那结局可想而知。
太后抠住掌心,又气又难过地说道:“你如果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可能怀孕?虽然当年我生你时请的是苗氏产婆,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体质,但是你一怀孕,肚子根本藏不住。就算你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你难道想让孩子背负母不详的身世吗?”
王爷什么话都没听到,只听到“怀孕”两个字。
怀孕了?王爷本能地看向自己的肚子,他完全看不出这平坦肚子里已有一个将来会继承他名号的“小淼炜王”。
“小九,你要考虑清楚,这个人不能留。”见儿子听到“怀孕”二字未露出厌恶之类的情绪,太后一下子意识到这个男宠在儿子心里可能地位不低,但她不能让儿子出事,母不详可以编造出一个母亲,她的儿子却不能困在高宅深院中度日,所以必须有人牺牲。
王爷看着表情严肃的母亲射出厉色的眼睛,他非常清楚母亲说的“不能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心头顿时发涩。第一次交合时,他确实有杀死狗奴才不留痕迹的打算,但经过多日的相处,他越来越把狗奴才当作心尖上的人宠幸着,即使想留下后代,他也未曾考虑过别人,把这机会留给了狗奴才。
此时他心里有点儿慌,还有点儿茫然。
“母后。”王爷轻声唤道,脸上却无丝毫的慌乱和茫然,习惯性的平淡表情让人看不出半点儿破绽,“我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可我不甘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让别人继承,等我有了子嗣,我会处理好此事。”
“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子嗣,郑太医已诊断出你怀孕两个月,他不敢告诉你,才禀告了母后。小九,你莫怪母后多事,母后知道你把人带在了身边,看得出来你喜爱此人,可是此人还是留不得,你过几日就回京吧。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让皇上请佘巳派人暗中处理掉吧。”
王爷几乎听不清太后说了些什么,全凭本能地点点头;太后早看出他心不在焉,心疼地摸摸王爷的头发,却得一直心狠地提醒他。
母子俩人间的气氛不似往常的轻松,多了压抑。
从太后那里出来,王爷直接回房,汪义升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他的生活打点好,让他舒心不已。其实汪义升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他的日常有专门的丫鬟打理,可他没带伺候的人一起去秋凉院,便渐渐开始习惯汪义升的照顾,不知不觉间,身边已满是汪义升的身影。
“契约时间到了,你想过离开王府吗?”王爷沉着脸问。
“想过。”汪义升没有隐瞒。
王爷的脸色又阴了一分:“离开王府以后呢?”不应该问这让他心情不快的问题,却不由自主地想知道这个人的想法。
“把家里的祖宅收拾好,讨个媳妇。”
火气顿时往上窜,王爷恨恨地咬紧牙关,心口一阵阵抽疼。他从不知道这狗奴才有这样的念头,不,是他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自己的东西。
王爷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即使这狗奴才想再多也无用,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离开王府,更不可能讨什么媳妇,只能永永远远地留在淼炜王府。
汪义升见王爷脸色整个变得十分难看,不由好笑地抱住他:“王爷吃醋了吗?王爷还记得第一次我们相遇时的情景吗?王爷又骚气又yín_dàng地骑在我的身上,那时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找到你,或者带你离开京城,我们寻个好山好水的地方生活。”
“不过是从奴才变成山野村夫,但你还是本王的一条贱狗!”王爷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闷声说道。
汪义升抚摸着王爷的后背,笑道:“嗯,我这条贱狗会好好服侍王爷。”
“哼!”王爷冷哼,心里既觉得别扭,又觉得悲哀,那钝钝的痛延绵不断,让他渐渐无法呼吸,汪义升胸膛散发的温暖气息令他迷恋,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推开。
正如母后说的那般,这人留不得,是个祸患,可一想到正因汪义升的存在,他才能留下香火,又想起汪义升无丝毫的谄媚,对他百依百顺,他的心就揪成一团。
看在他忠心服侍他,还有孩子的面上,至少这段时间他要对他好一些。
王爷这般想着,而后仰起头,慢慢覆上汪义升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汪义升察觉到王爷的变化,也轻轻吻了一下王爷,双臂更是把王爷抱紧。王爷顾忌着肚子里的香火,不敢过火地挑逗汪义升,又回给汪义升一个吻;两人就这样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地耳鬓厮磨,难得的纯情。
对于王爷的男宠,太后早有心理准备,也从暗卫口中知晓一些事情。这人不论是长相还是心性都不像任凭男人随意玩弄的男宠,眼神太沉静、神色太安静、举止太大方,在儿子身边扮成仆人,懂得卑躬屈膝,也过于能屈能伸。
这世上不怕真君子真小人,就怕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她的儿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年过弱冠也没尝过情滋味,遇上个与他无利益冲突,又懂得顺他的意,把他伺候得身心舒畅的人,自然而然心就会倒向这个男宠。
太后远远望一眼蹲下身子、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王爷的汪义升,她最终别开脸。
“太后,奴才先去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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