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的新宠,倒是却成了他的下属。
冬青有一次说:「哥,殿下其实好喜欢你呢,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
洛川寻当时淡淡地道:「殿下也可以用同样的眼神看我的尸体。」
这句话,冬青没听明白,但是李朝英他们却都听明白了。
在这之後的十年里,元林让他们不知多少次验证了这个道理。
他可以与军部中书郎促膝而谈,但是隔天便领著圣旨灭人九族。
他可以微笑著与自己的兄弟把酒言欢,却在暗处设下陷阱,置他们於死地。
元林静静地看著他,像是等到他回忆够了,才道:「简之,睡吧。」
洛川寻依在他的怀里,根本无法入睡,那只搂在他腰上的手像把铁锁,将他牢牢地箍在元林的怀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听著元林沉稳的呼吸声,才用很轻微的动作从元林的怀里挪了出来,有心要走。
但是晚春的夜晚仍然有一丝凉意,元林的怀里陡然失去了温热的身体,似乎有一点怕冷,他敞开衣衫的赤裸身体也因为突然而来的凉气,而显得有一点不安。
洛川寻无声地叹了口气,终是缓缓地躺了回去,还躺回了原位。
他刚一躺回去,整个人就被元林一把抱住了,只听元林在他的耳边微微嘶哑地道:「寻,你的温柔是一把刀子。」
乱紫夺朱 42
洛川寻早起替元林更衣洗漱,这种事情原本都有太监来做,但是洛川寻在,便会由他来做。
他手脚轻快,不多一会儿,就把元林收拾的乾净俐落,衣服的带子也是系到刚刚好,即不会显得太松,又不会感觉束缚,头发挽了一个发冠,同样是纹丝不乱,妥贴的被笼罩在金冠之下。
单论美貌,其实元林不逊於洛川寻,甚至可能远在他之上,只是他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完全盖住了他的形貌,寻常人一见,便要慑於他冷冷的目光,跟逼人的威仪,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容貌。
洛川寻伺候完他用毕早餐,方才躬身告退,出门一路直奔内院。
等他见了李朝英与冬青,方才知道昨晚李朝英已经命令手下拿了信物启程了,不由颇为焦急地道:「你们怎麽能让他人去呢?」
李朝英道:「大人,谁去也比你去好,不说你绝对不可能在府里消失个几日,但却没引起太子的注意,再说了,你现身,彪骑营的人还不一眼就认出来了。」
冬青也拉著洛川寻的衣袖道:「哥,算了。」
李朝英又道:「我们只给司马送个口信,就算被发现,也可以死不认帐。」
冬青大喜,道:「对,这就叫口说无凭。」
洛川寻看著这两个一手带起来的下属,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们。」
元林此时正在逗鸟,鸟笼里有一只黑色的八哥,毛色漆黑油亮,头上顶著一个凤冠,在笼子的一尺三寸的地方踱来踱去,倒也颇有气势。
身旁的太监阿吉给元林端著鸟食盘,元林修长的食指从朱红色的盘子里掂了一点鸟食放进笼中小巧的食盒里,笑道:「这种鸟混名叫凤头八哥,官名叫秦吉,可是跟你同名。」
阿吉笑道:「那奴才可吉利得很,太子殿下可宠著这只鸟呢。」
元林一笑,道:「你倒是会很会谄媚。」
那只八哥立刻应声道:「小人,小人。」
逗得元林开怀大笑,身後传来一阵衣袂声,只听阿吉道:「太子妃娘娘来了。」
元林也不回头,只道:「秦儿,你过来看看我新得这只小鸟如何。」
苏秦儿面如满月,鼻挺唇红,肌肤甚雪,原本也是佳人,但因昨夜整晚未眠,尽管眼角处刻意用粉遮住了,那淡淡的青黑仍然让她看上去很有几分憔悴。
「秦儿没有心思看鸟。」
「哦。」元林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指仍然逗弄著八哥,道:「何事让秦儿心烦。」
苏秦儿嘴唇抖了抖,终於道:「秦儿那里就快被府上的这群妹妹们眼泪淹没了,心情从何好起?」
元林笑道:「秦儿原来是上我这避难了,那更要玩一会儿鸟。」
苏秦儿见元林故作不知,忍不住道:「殿下是不是最近几年太顺了,已经完全忘了往事,难道你不知道洛川寻他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元林重重拨下鸟门的声音打断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阿吉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暗暗叫苦。
阿吉很清楚,这些主子的秘密是完全不能入耳的,尤其是皇室里的这些能随时要人命的秘密,可此时告退又显得他彷佛意识到了什麽,因此只好这麽僵直地站在那里。
「阿吉!」元林突然道。
「奴才在!」阿吉慌忙应声。
「去取一盘棋子过来,我要与太子妃下盘棋。」
阿吉如释重负,连忙恭身而退,一溜烟地跑了。
元林才转过身来,看著惶惑的苏秦儿,道:「秦儿,我们近十多年的夫妻,什麽时候开始这麽没有默契了的。」
苏秦儿眼中不湿,道:「是殿下先打破这种平衡的。」
元林冷冷地道:「就为了我连著二日留宿洛川寻,你便要不管不顾地大发脾气?」元林说话从来不快,但是每个字能像冰锥子一般扎进你的心里,道:「就你这点城府,将来还能母仪天下,教导世子?」
他这话说得极重,苏秦儿身体一软,刚想跪下去,却被元林一把扶住,道:「你我虽是君臣,但也是夫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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