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声音却还是冷的,低哑的。
"你终于醒了……江。"
江以霖微微的侧过头。
他感觉到浑身有一些麻木,意识也有一些混沌。
黑发青年却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你是……哈迪斯医生?"
医生似乎轻笑了一下,然而江以霖却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很少会露出这样不克制的表情。
"嗯,是我。"
"——欢迎回来。"
………………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joker选择了自首。"
在特殊病房之内,哈迪斯医生就这样轻轻的靠在窗台旁。
他的个子很高,锻炼良好的身体在那白色的衣袍之中,包裹出了一种禁欲的弧度。
在医生侧着头的时候,刚好那么一缕的阳光就透过窗沿照到他的脸上。
他看着江以霖,也许是因为阳光的作用,即使那张脸似乎还是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也让人容易产生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
"我的弟弟……他们,都还好吗?"
江以霖轻声的问道。
"你放心,他们都没有出事……只是和你一样陷入了昏迷。"
"从昨天来看,他们的情况似乎也在好转,意识也在逐步的清醒了起来。"
哈迪斯医生轻轻放缓了声音,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他。
"joker说,他本意是只想和你开一个玩笑,但没有想到,闹出来的事情越来越大,他也非常的后悔,所以在最早的清醒之后,主动的自首了。"
江以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玩笑?"
黑发青年的嘴里咀嚼着这个词,不由自主的轻轻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么几天下来,他的记忆逐渐的复苏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
在副本世界里面,joker给他看的那些极其血腥的画面,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真实的,那更像是属于joker的一种臆想。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玩笑。
——这真的是一场生与死的游戏,只是到最后关头,应该说是joker放水了,所以才会让这场游戏,没有走向一个极其血腥的结局。
江以霖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走。
因为似乎再思考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切的一切也以joker自首,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尾。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自然的往后面靠了靠,他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窗外。
窗户并没有被关上,反而是哈迪斯医生似乎是担心如果空气不够流通的话,会让江以霖感到不舒服,便将窗户向外就这么大开着。
这似乎是一个和暖的天气,屋外的阳光正好。
怡人却又不显得浓郁的香气,就这么从外面透了进来,柔和得就像是躺在了绵密的风里。
江以霖就这样看着窗外的景色,在此刻,在闻到那芬芳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在那个奇怪的意识世界里呆得过久了,黑发青年仍无法确定,这到底是属于真实还是虚幻。
他看着外面的景色,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恍然。
在这段昏迷的时间之中,江以霖显得消瘦了几分。
原本,他就长得就格外的俊美,这么一瘦后,即使他脸上的神情仍然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无法侵占的冷峻感,但是在那j-i,ng致的下巴和愈发凸显的锁骨的映衬下,反而却让人更想要将他的这种外层打破。
哈迪斯医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青年,用一种他一直保留着的,一直小心翼翼地遮掩着,不带有任何侵略性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而病床上的青年却自顾自地出神,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在意医生的眼神。
——他醒了就好。
医生在心里那么想着。
——本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多求的,本来也只是一直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就这样的守护在他的身边。
哈迪斯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极其修长的手指c-h-a进了白色衣袍的口袋之中。
——只要他健健康康的醒了,一切结束,尘埃落定,那便是最好的。
哈迪斯医生突然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些后怕。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那个叫joker的家伙,没有把它当做一个游戏……
——如果下一次,他爱的这个人,再受到类似的危险的时候……以朋友的身份的话,他永远都没有办法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没有办法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伸手保护着她。
——……这样真的好吗?
…………
医生还在犹豫着。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在遇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可能会影响自己一生情绪的人之后,所有的果决,也都化作了绕不开的顽石。
"那是什么花?"
幸运的是,江以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躺在病床上的黑发青年,向外轻轻抬了抬下巴,似乎是对窗台上的那一朵花,很感兴趣。
终于,哈迪斯医生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伸出手,用一种极为严谨、认真的神情,将那朵花摘了下来,将那朵花的样子保存得极其完整,就像是在在手术台旁做一台j-i,ng密的脑科手术一般。
医生慢慢的走到了江以霖的面前,在黑发青年挑了挑眉的神色之下,面色如常,双手却微微颤抖的把那朵花,放在了江以霖的手心之中。
医生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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