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
此处与京城不同,王府专门有一处僻静的所在,摆放月华公子的图画,案上放些新鲜的瓜果和清水。说来也奇怪,沂王之父没有牌位,只有一幅图,沂王这种祭奠的方式颇为新颖。
得知颜嫣有孕后,长宁与寻常女子一般,喜不自胜,带着颜嫣去屋子祭拜,只激动的说:“爹爹,宁,有后了。”
颜嫣见她这样高兴,才敢试探着问:“父亲是葬在少陵?”
长宁看了颜嫣一眼,说:“是。母皇葬在茂陵,两者相隔一个山头,十几里,也算是比较近了。”知道他心有疑惑,解释道,“爹爹他,不适合做牌位出来。”至于原因,却三缄其口了。颜嫣是新夫,也不便问的。
长宁对颜嫣府中胎儿重视异常,即使不是女儿,生出来也是沂王第一个孩子,初为人母,意义自然不同。是以府上什么都紧着颜嫣,一开始长宁连正事都放下,一步也不肯离开颜嫣,唯恐出什么意外。
还是颜嫣笑着说:“殿下如今什么不管,只守着我,像什么话?说出去了叫人笑话。”
长宁忙说:“他人怎样看,与我什么相干!”
“可我好好的在这里,又能有什么事?”颜嫣将长宁往外推,又说,“如今妻主每晚都在我房里守着还不够,白天我瞌睡来得多,都沉沉地睡过去了,妻主守着我有什么意思?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别为这个耽搁什么事。放心,我无妨的。”
因为沂地招揽了许多将士,由巫光练军,的确事务繁忙。颜嫣未有孕之前,长宁天天往外头跑,要给军士们打气,还要看铸钱冶盐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如今颜嫣有孕,长宁心里紧张,天天守在王府,的确已经落下了许多事。如今看颜嫣这样说,长宁不愿让颜嫣为难,还是如常去外头照看,只晚上回来。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颜嫣觉得心神不宁,也许是因为有产前焦虑,这些天他每天心烦气躁,想起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忆,心中越发疑惑,越想越像,越想越偏,十分坐不住。恰好这一天长宁留在书房处理事务,于是颜嫣便动身往书房来找长宁。
苏钰站在一边,看着颜嫣的神色,知道他主意已定,虽然十分不赞同,还是没有开口,眼看着他去了。
长宁看到颜嫣来了,心中十分诧异,忙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颜嫣在门口站定,摇了摇头,定定地问:“妻主,我有一个问题,一直疑惑,不知当不当问。”
长宁迎到门口,将颜嫣拉进来,说:“快进来,外面风大。”拉着颜嫣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又将常备的一床毛毯拿过来搭在颜嫣腿上,才说,“你问。”
颜嫣见长宁事情做的细致,处处透露出关怀来,心中难受,闭了闭眼,狠下心来,问:“妻主,你告诉我,张公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说罢定定地等着长宁瞧,眼里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一丝变化。
“不是。”长宁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
颜嫣明显松了一口气,欣喜地说:“太好了。”你说,我就相信。
长宁想起张公子棺材里的抓痕,脸色十分难看,眼里透出疑惑来,慢慢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我。”
所谓,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恙。长宁其实也知道,颜嫣为什么疑惑。长宁在向颜嫣保证过后,张公子就如愿地死了,只有颜嫣一个人知道长宁曾经保证过什么,不免让人怀疑。长宁那时候保证,只是为了安抚颜嫣的心,她当时应该什么都不说的。
见到长宁的追问,颜嫣十分不自在,也知道自己这样无端的猜忌,是没有根据的。可是自己就是要来当面问清楚,求个心安。如今得到保证,不免为自己曾经怀疑过长宁的人品而十分惭愧。
长宁见颜嫣低下了头,一把将颜嫣揽在怀里,一字一句地交待道:“颜嫣,你记着,无论你从什么地方听到什么样传言,做那些事情的,都不是我。”
颜嫣怪异地抬起头来,看向长宁肃然无波的脸,怔怔地想:你也知道,会有传言?
却说颜嫣自从有孕之后,整晚整晚的失眠。怀孕三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说来也奇怪,别人有孕都是孕吐得厉害,到他这里,竟是失眠。
长宁紧张得不行,一时担心于胎儿有损,一时又担心孕夫身体有恙。颜嫣房间大夫郎中就没有停过,沂王心急如焚,只问:“侧君到底如何?”因为从没有哪个孕夫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免让人怀疑,颜嫣这真是有孕,还是沾染了什么消耗性的恶疾?
沂地能请到的大夫全在这里了,为颜嫣诊脉,最后一个个苦着脸对长宁说:“侧君的确是有孕了,胎像并无不妥。老妇行医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也不会看错,殿下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看见郎中欲言又止,长宁急着追问。
“侧君只是忧思过重,但请放宽心就是了。草民开几幅安胎药,侧君服用过后,保管顺利生产,父女平安。”郎中一边答话,一边冷汗直流。见长宁首肯,写了方子,忙出了沂王府。
一旁跟随着的药童疑惑地问:“师傅,孕夫分明胎位不正,恐有滑胎之像,怎么师傅却说……,莫非是徒儿看错了?”
大夫一边小心地擦干冷汗,一边说:“若不是这样回答,吾命休矣。快,我们连夜离开。”
于是连夜居家搬迁,离开沂地。为的是沂王府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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