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叶老现在的地位,一幅画在拍卖行,最高能卖到7位数了已经,他自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他父母自他十岁以后就再也没出现,可能是因为亲眼见到父母指责他是累赘吧,他从来不敢跟别人走得太近,怕被人嫌弃,很长一段时间都独来独往,加上他本来就一门心思画画,所以周围人都觉得他不可接近。愿意跟我当朋友,也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件事。那件事子祺一辈子都不想再提,你想听么?”子祺挠了挠头发,那件事他发过誓一辈子不说的,可是这个人是子祺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喜欢的人,他应该知道他的一切。
“你讲吧”沈泽宇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在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谢子祺还能遇到什么“你确定不管子祺发生过什么,你都不会嫌弃他么?”刘涛做着最后的确认,他怕因为自己的多事毁了好朋友的幸福。
“确定,不管他出过什么事我都要他”沈泽宇坚定地说“他十岁学弹钢琴,起步虽然晚,但是你也知道,他在艺术上的天份咱们这些人理解不了的,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出神入化了,而且那时候有个业内知名的钢琴家亲自教他,那人有个儿子,比子祺大十岁,平时可喜欢带着他一起练琴了,子祺也是那时候迷上四手联弹的。自从十岁以后子祺就不愿意主动接近生人,难得能有个人让他喜欢。暑假时候子祺去他家”刘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沈泽宇的脸色,猛喝了口水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
“你知道子祺从小就长得出众,小时候都被邻居当成小姑娘,我妈还说他要是女孩,一定讨来给我当老婆。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很招人喜欢了,有小姑娘给他写情书的,但是他思维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对那些无感的。那年暑假,我妈没空看我,也把我送去学琴,我比子祺晚一个小时上课。但是那天我记错了时间,提前到的。然后……”刘涛右手捂着双眼,十分不情愿再回忆沈泽宇帮他倒了杯茶,有些事他已经猜到了,倒茶的时候因为愤怒手不住地颤抖,佯装不知又端起茶杯,刘涛双手烦躁地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揉了揉,继续说“然后,门没关严,老师的儿子,把子祺压在钢琴上,做……做……那种事……”刘涛说不下去了,沈泽宇此刻杯子里的茶水早已泼出了大半,恨恨地把杯子顿在桌上“那人是谁?”他想知道是谁敢对才十五岁的谢子祺下手,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他会一一帮他讨回来。
“现在追究都没有意义了,那人早就不在国内了。我那时候虽然小,但是看子祺哭得那么惨,脑子一热就拿起桌上的茶壶砸破了那人的头,带着他跑了出来。又把包里新买的球衣拿给他套上,从那以后子祺跟我就成了好朋友,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弹钢琴了。这件事叶老后来也知道,碍于影响没有闹大,私下里怎么解决的,我也不知道。再后来那个钢琴老师把儿子送出国了,大家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是从那以后,子祺发现自己只喜欢男人了。”
沈泽宇想起当初谢子祺无意中弹奏的钢琴,惊觉后立刻转身离开,那时候要是他能稍微上点心,一切会不会不一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恨自己太迟钝,连喜欢一个人这件事都那么后知后觉。
看着沈泽宇脸色发青,刘涛补了一句“从那天起,子祺真的不敢再对谁动感情了,也一门心思地只顾画画。我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谁了,直到西安遇上你。话说回来,你跑来问我这么多干什么?子祺又做什么让你不能理解的事了吧?没关系的,他从小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你以后试着按他的思维方式跟他交流,就明白了,他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
而且你没发现么?子祺对亲近的人,好得简直不像话,从来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哪怕很无理。我有时候都不敢对着他提什么要求,因为他再不乐意,也都会尽量满足,可能是从小失去的太多了,他害怕再失去任何一个人。所以你相信我,我跟他这么多年朋友,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表白的话不会有假。”
“什么表白?”沈泽宇看着刘涛觉的匪夷所思“你们在南京最后一个晚上啊,我告诉他一定得亲口告诉你他喜欢你。他也是那么计划的,他没说?”
沈泽宇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出事以来他第几次想抽自己了,明明是一段好好的感情,就被自己生生毁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刘涛见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不解地追问急需一个人来教训自己的沈泽宇慢慢讲出了南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刘涛看着他,只说了一句“你他妈居然有胆子讲出来?”然后不负众望的在大庭广众下狠狠教训了他,沈泽宇全程都没想要躲,这顿揍是他该着的,打完以后,刘涛喘着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扔下满地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和一地的杯盘狼藉让沈泽宇赔偿店家的损失。
看着自家弟弟鼻青脸肿的回家,沈泽轩吹了声口哨,调侃“被谢子祺的朋友揍了?活该!”
下楼接水的沈泽渊看着他一脸的冷漠“下次想找揍,不用麻烦别人,我跟你二哥奉陪到底。保证让三少爷你满意。”
沈泽宇对他俩伸出了中指,就上楼去给谢子祺发微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事到如今,子祺竟然没有怪他,虽然在医院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里偶尔会因为想起那天的事而涌上恐惧,但是他真的没有责备过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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