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发现都在情理之中,出人意料的是,记录中表明闷油瓶还曾经“下载”了几个关联表格。
这些表格文件我无法直接阅读,因为这一块硬盘上并没有安装数据库,只能从命名的规则上作出判断,是几个注册用户的登录信息表。
我一直认为网吧那次是突发情况,闷油瓶毁掉机器也是无奈之举,但是结合眼前的这些,我深深疑惑了。
“敬爱的张先生”加上“项目”几个词,纸条无疑说的就是闷油瓶,而他又在这台机器上下载过东西。
闷油瓶这种级别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别人会用数据恢复的方法看他的记录呢?
那么他是早就有打算?他故意留下了这一台机器,是要交给什么人吗?
可这纸条的意思分明是闷油瓶最终会拿到这个纸箱……难道三叔说过“截胡”,截的就是闷油瓶的胡?
为什么会这样?三叔截闷油瓶的胡,然后留给我?
我一直觉得闷油瓶的立场和吴家没有什么冲突,三叔一开始雇佣他来five,想必他们之间已经有过了合作或者说交易。闷油瓶一直在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借用吴家的资源可以理解,但眼前这个形势只能让我觉得,三叔是希望我能够比闷油瓶先看到这一段信息,然后自己决定如何处理它。
三叔说过要让我自己来选择自己的路,莫非他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了真相后,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帮着闷油瓶了?
我还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事情能阻碍我帮他,除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这些根本不沾边。我和闷油瓶之前素昧平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等待是非常痛苦的,我只能等着软件读条,同时翻来覆去苦苦思考闷油瓶到底哪有可能害过我,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这个人除了不太爱讲话,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缺点,一路上对我实在很够意思,能力非常强不说,长得也很不错。
“小三爷,不太对劲。”潘子忽然冲进来道。
潘子也看不懂我在做什么,之前在尽心尽责地干保镖的职务,说是按照之前照顾三叔时候的流程去周围巡逻。
我一下紧张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潘子就道:“公园那边有人。”
我道:“公园有人不是很正常吗,现在得放寒假了吧?”
潘子说:“你不是本地人,这一片附近很少会有这么多成人游客,来也都是学生为主。我刚刚在三楼看了,这一批没有一个是学生打扮的。”
我觉得潘子是神经过敏,就告诉他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收人,我也没法马上转移——机器还在运行恢复软件,断了的话搞不好里面就彻底乱了,那就没救了。
进度只到百分之八十,网吧机器本身安装了还原卡,要不是闷油瓶当时c,ao作完直接烧了主板,我可能连碎片都找不回来。
潘子十分坚持,硬要我无论如何也得先躲一躲,说二楼三楼外面直接能看进屋里,角度太不安全,一枪够杀我十次,如果不马上和他离开茶楼,就先转移去完全没有窗户的一楼或者地下室。
他这么草木皆兵,昨天还一夜未睡,恐怕也是三叔的事情闹得,我只好强行停止了程序,叫潘子先去地下室看看那边能不能接电源和联网。
潘子一走我就开始看这还原了八成的信息,乱码的都撇开不计,匆匆扫过,竟让我在默认的下载路径找到了一份word文档的阅读缓存。
我大为惊讶,这下完全能够肯定,闷油瓶就是打算之后来回收这台电脑了。word可以说是最容易被寻回的一种文件格式,要是闷油瓶不想让别人知道,绝不可能一点收尾工作都不做,就这么把它放在这里。
别人存信息都是用云端或者u盘,这小子居然直接用人家的电脑硬盘。如果不是胆大心细有十足的把握,那他就是个神经病了。
我把这份文档拷到新手机上去,准备过会读读看,然后开机箱想卸掉硬盘带走。正在忙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外面的窗户有黑影划过。
我以为是鸟没往心里去,忽然就被人拽住胳膊“嘘”了一声。
我一转头,原来潘子已经上来了,他脸色非常不好,二话不说就拖着我下楼。
潘子力气也不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客气,我还没拿到硬盘心里十分不舍得,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潘子直接把我推进了楼梯口之下的地下室,把门反锁,“小三爷,确实是有人围过来了,来者不善。”
“你看见什么了?”我问道,“刚刚我一直余光盯着,没看见楼下有什么人过来啊?”
潘子指了指头上道:“在楼顶,人是专业的。”
我不敢再有质疑,潘子的水平我听三叔不止一次的夸耀过,他是退伍的特种,估计也只有他才能发现这样的入侵者。靠,大白天的上楼顶,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
潘子带着我继续往里走,却好像非常轻车熟路。没想到看似昏暗窄小的地下室里别有洞天,过了两道像垃圾口一样不起眼的门之后,再走一段,整个通路就和旁边公园的地下供水管道连到一起去了。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问他怎么知道这还有路出去,潘子就道:“这屋子确实是三爷的手笔,建的和老家的宅子一个格局。”
我再次惊叹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叔叔,同时无比感谢有潘子在这里给我开道,看来三叔安排他跟着我也是有过计划的。
我们从公园里面的水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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