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对面除了小哥什么也没有,吴邪警惕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在小哥的大尾巴下面钻出来一只蟾蜍,正是他们之前发现的、喝了水会变的非常大的那种,一跳到吴邪鼻子下面,两腮鼓起:“吴邪,吴邪!”
吴邪猛然想起,从那天刚刚进入终极内部开始,蟾蜍就一直在学习他们的语言,不仅会唱“跑得快”,还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一种不祥的感觉像小虫子般钻进身体,弄得吴邪浑身难受,他冲着蟾蜍吼了两声,没想到,一股腥臭的水从旁边的y-in影里喷了出来,浇在那块蓝宝石上,里面旋转的小仙女因此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吴邪仔细看了看,y-in影里蹲着一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蟾蜍,皮肤已经被身体里过多的水份绷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一根一根的静脉血管,它伸出舌头的时候,就好像艺术体c,ao运动员的彩带一般灵活,可惜蚊子明显不够吃,从吴邪头顶飞过的一只蝙蝠就这样被无声地吸了进去。吴邪看见它黑色的身体被蟾蜍体内的粘液包裹,很快融成了黑色的r_ou_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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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加油,英雄救……呃不,总之,乃的机会来了!
恶心感再次用来,但是吴邪的头脑已经逐渐变得清醒起来:蝙蝠能飞进来的地方,就不会逃不出去!他已经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去扛小哥的“尸体”的时候,闷油瓶的胸口突然大大地起伏了一下,吴邪赶紧凑过去,发出外人听来呜呜咽咽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告诉三叔他们,他偷偷学了哈士奇和狼的语言,现在他也是掌握三门语言的狗子了——闷油瓶挣扎了几下,四肢凭空舞动,似乎在一个看不见的平面上奔跑,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吴邪把嘴凑过去,想要帮助他呼吸,就闻到小哥嘴里有一股同样香得有些怪怪的味道,还没等他掰开闷油瓶的嘴,就觉得脚下一软,立刻跪倒在那里。
闷油瓶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长毛,人立起来向前走去,吴邪踉跄地扑了一下,却没有扑到小哥的尾巴尖,只看到一双因为长期磨损而产生了裂纹的皮质陆战雪地靴。吴邪抬起头,面前是一个英武人类,一袭蓝色帽衫,黑发黑眸,手里握着一把黑金古刀。他站在北极铮亮如镜的雪壳上,踩着自己的倒影,如在幻境。吴邪大声叫他的名字,他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讶异、不悦。吴邪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了,闷油瓶是个一个人类,而他,依旧是不识时务的黄毛臭狗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闷油瓶忽然缓缓扬起黑金古刀,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的鞋子轻轻碾动,冰壳发出吱吱呀呀的痛哼,吴邪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因为一条黑色的裂缝如同闪电,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从地平线那头冲了过来。
闷油瓶长身而起,在空中转了半圈,黑金古刀下劈,c-h-a进右面冰层,整个人身体也探进刚裂开的缝隙里,双腿一蹬,强行拓宽了容身空间。吴邪无法支持住,整个狗开始下坠。可是他一直昂着头。他看见闷油瓶抽出了黑金古刀的瞬间,天色骤暗,只有裂缝一线的光明如太阳般烫伤了眼前的一切东西,黑白颠倒、五彩反色,那个深蓝帽衫的影子绷直双腿,用近乎神祗的姿势将黑金古刀拥在胸前,已经化身为剑,直c-h-a渊底。
吴邪想说,小哥拉我一把。
闷油瓶近在咫尺,锁住眉头,双目紧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次的坠落又冷又长,吴邪几乎已经冻僵,只有头还能活动。闷油瓶的身上有很多血,黑金古刀刀刃有寒光,内里散发出嗡嗡暗响,战斗之意仍然勃勃,但刀的主人却已经气喘不停,不握刀的手上缠满绷带,血从缝隙里滴落,敲在冰面,化成珊瑚色的点缀。
吴邪喉咙一紧却没法出声,闷油瓶的手指绷得发白,黑金古刀的震动越来越大,几乎无法掌握,他每一步的走动让刀尖在雪面画出了图案,无法斩断亦不能脱离的长线、圆圈将闷油瓶死死缠在当中,最终,他的靴尖不再踢开积雪,站定的瞬间,刀啸破空,吴邪死死撑住越发沉重的脑袋,瞪大眼睛。
他记得闷油瓶说他怕死。
不,也许是怕别的,但是……吴邪强迫自己目睹闷油瓶举起黑金古刀,刀刃向内,朝颅顶劈去。
这是一切的结束吗?吴邪看到飞雪卷地,循环不停,像洗濯过的水晶杯里倒入了牛n_ai,逐渐浓稠,逐渐看不见。一滴血也不见,耳朵里灌满了呼呼的风声和始终没有出口的呼唤,吴邪没有眼泪,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这是未来吗?这是马上要到达的终极吗?就是这样吗?在困顿和纠缠里,再也没有力气向宿命举刀,只好潦草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风停雪住,眼眶解冻,吴邪的眼泪顺着面颊滑下。
北极煞白的雪面上,没有小哥,没有痕迹。他所搏斗过的、所经历过的、哭过笑过爱过的,只需要一场风暴,就彻底泯灭。
吴邪决定闭上眼睛。他走了太长的路,也许,休息的时间真的到了。
“吴邪……”
滚你大爷的小蟾蜍!吴邪咒骂,两只老虎咬死你!
蟾蜍站在一枝婷婷袅袅地荷花上看着他,没有出声,但是吴邪仍然听到闷油瓶的声音:“吴邪,吴邪!”
蟾蜍跳下来,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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