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悲情了,是吗?”男人不置可否地弯起唇角,“可它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生有很多载体,悲情也是其中的一种,我们不能否认它。”
我点点头,起身打算清洗那块方巾。
沈从安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去管它:“搁在一旁就行。一块旧方巾而已,不必刻意清洗。它上面的所有痕迹,都值得留下。”
我只得把方巾折好,放在桌角。
火车开出了车站,窗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掠去,留下一排苍茫的绿影。
学着他的样子,我将十指搭在一起,直视他的目光:“你曾经来过成都吗?”
“来过一次,不过只是途经。”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柔和,仿佛看见了他独一无二的珍宝,“我们俩离开西安之后,坐火车经过了成都。”
离开护城河的第二天早上,陆杳跑去火车站买了两张开往云南的火车票,原因是沈从安想去看看陆杳的老家。
对两人关系接受良好的陆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立即定了票,当天下午就走。
列车是老旧的绿皮火车,那个年代空调还不怎么普及,车厢顶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电风扇,转着方向呼呼地吹。由于不是进京的车,车厢里不怎么干净,更别提陆杳买的是硬卧,更是脏得没话说——床上厚厚一层浮灰就不说啥了,沈从安刚把枕头拿起来,就瞅见底下压了一只死蛾子。
“操!”他脚一踩空,整个人从车架子上跌了下来。
本想着这后果不外乎的跌地上,沈从安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想着大不了就是摔残了,反正死不了。
然后他跌进了一个温暖的臂弯里,耳边传来陆杳有些吃痛的抽气声。
陆杳也是被吓得够呛。他正放行李呢,一抬头便瞧见沈从安整个人照着地就往下倒。他急忙伸手去接,匆忙之余脚趾头踢到了床脚,那叫一个钻心疼。
一瘸一拐地搂着沈从安,两人双双倒到了床上,陆杳呲牙咧嘴地动了动大拇指,嘴边儿还不忘调侃沈从安:“咋的,这都主动投怀送抱开了。”
余心未悸的沈从安翻手就是一巴掌:“你可拉倒,老子就是瞅着个死蛾子,心里膈应。”
陆杳生生挨了一巴掌,心里可委屈。瘪瘪嘴,拉着沈从安一个劲儿叨叨:“那这时候你也应该是扑到我怀里,说老公快抱抱我我怕蛾子,咋能给我一巴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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