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真的攻进来了,听闻那玄墨武功超凡,若是冷沧海都挡不住,我等更不必说,守在这儿,也是平白丢了性命。”
“这……那我们当如何行事?”
“哼!”
冷哼了声,老者咧开嘴,唇齿翕动间,一张仙风道骨的脸上竟显出了几分恶毒的狰狞之色。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待在这里有何用?屋里头那两个,全被葛一手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还能翻出什幺波浪来!”
“师兄是说我们也当奔赴前线?可你刚刚还让人回冷沧海说……”
“不,我们才不去给那小子当刀使!”
“那……”
“我们便等他们双方两败俱伤,趁机……哈哈哈!”
剩下的话语,被老者以耳语传递给了身旁之人,冷清尘听到的,只有窸窣声后的那一阵癫狂的大笑。
不过,重活一世,即便听不清,冷清尘也约莫猜到他在算计着什幺。
胃部一阵痉挛,心脏沉入了谷底。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又恢复了原本的静谧。
动了动摆放在膝上的指节,冷清尘面无表情地看着门纱上模糊映着的人影,脑海中有个念头渐渐成形。
抬起头,瞥了一眼服药之后还在床上昏睡的“自己”,冷清尘目光一凛,清秀的眉眼间顿时浮现出一片狠绝之色。
他调整了坐姿,盘膝挺胸,双手捏起法诀。闭起双眼,收敛下颔,抿紧双唇,胸中默念玄水神功口诀,运起了真气。
没有意外真气受阻,然而他并没有停止催动武功,直到感觉体内的压力即将达到他无法承受的临界点时,他蓦地推出舌尖,牙关用力一咬,几乎是瞬间,一口热血便从他淡色的唇瓣间喷洒了出来。
随着那一口热血的喷出,体内淤塞了许久的内力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股脑地冲着那破开的地方奔涌了过去。
脉络间凝滞许久的真气又开始流动,冷清尘脸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依旧面无表情地运行着法诀,引导愈发顺畅的内力,冲撞体内其余那些开始松动的关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周身渐渐腾起了一圈不甚明显的白汽,光洁的额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的他,已经不顾经脉受损的危险,几乎是屏着呼吸,将内力运转到了最大值。如此,若是再不能成功突破所有的屏障,他必将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白皙的脸孔由于屏息,已经憋至通红,衬着唇畔的那抹血迹,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在即将因缺氧陷入晕眩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玄色的身影,身体猛地一个激灵,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借着这难得的刺激,他果断张开了牙关,毫不犹豫地再次咬上了舌尖那道破碎的缺口。
当又一波血液从他唇角溢出,冷清尘终于重新感觉到身体里充满的力量。
来不及引导真气运行周天,稳固一下得之不易的成果,简单地敛息收功之后,冷清尘立刻睁开了双眼,甚至顾不上自己酸麻的双腿,运起轻功便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向屋内唯一的那一张床前。
毫无怜惜之情地晃醒了那抹愈显孱弱的身影,在那人恍惚的神情中,直接将他从床上捞了下来。
“冷清尘”茫然地看着身旁之人,混沌的大脑一时无法辨别出,那搀着自己、强迫浑身无力的自己往外走的男子究竟是谁。
直到那人击倒了门口一众守卫,挟着他步行到院外的时候,在山间的徐徐凉风中,他被药物蒙蔽的头脑,才稍微获得了些许清明。
“你……要做什幺?”
勉强从麻痹的唇舌间吐出这几个字,他已觉累极,只是对上那人冷漠的双眸,心中突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执念,不愿意就此合上双目,不愿意在那人面前流露丝毫弱势。
没有回答,冷清尘闷声不言地拽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然而乏力的身躯,连站立都十分困难,更枉论是要摆脱那人有力的铁臂。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挣动着身体,虽然影响十分薄弱,仍是拖慢了男子的进度,让他清冷的眉宇间逐渐浮上了一层不悦。
“救你!”
终于,男子停下脚步,面色阴沉地望向臂上那人,冷冷地张开了双唇。
似乎是被男子阴冷的表情镇住,“冷清尘”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见他不再挣动,男子便也不再多作解释,继续拉着他快步往前走去。
虽然没有了妨碍,冷清尘的表情还是十分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不停地流逝。
对此,他并不意外。
原本,他为了恢复武功用的就是最为极端的方式。
失败即死,若是侥幸成功,则短时间内武功可以催发到极致。但是,代价也是惨重的——真气消耗的速度会成倍增加,一旦真气耗尽,不仅武功尽失,身体也将受到极大的耗损……而这一切,都是无法逆转的。
这是玄水神功中记载的最后一招,是万不得已方得用的保命之计。
他本不准备用这个方法。
葛一手以为他研究出了克制他毒血的药物,殊不知那药物只能短暂压制住他的毒血,影响他的身体机能,让他武功受阻。
虽然后来葛一手又给他补充了几次药,但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抗药性,之后的几次喂药,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药人之血本就神奇,更何况是被他苦心研究十数载才换成的毒血,又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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