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都是快节奏来来去去的人,没落着和花梵私会的时机,卸妆更衣,带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老话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表达的含义是不假的。我第一次给我喜欢的人伴舞,底下付出了那么多,台上却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感觉有些虚幻。
这顿饭我吃得也是心不在焉,吃饭的店里还碰巧在播放官方解禁的mv拍摄花絮,放到结尾我和花梵单独对话那一段的时候,可能因为我在镜头里表现得太智障了,包间里一群人都叽叽咕咕的笑。
“你们俩拌嘴真好玩儿。”女孩儿们说。
“我考虑买了他。”电视里的花梵说。
花梵下了节目就赶去拍一组用作宣传的写真,一拍一下午,直到夜里十点我们快排练完了才回来,只跟上跳最后一遍。
等人都走光了,依旧由我留下来当他的陪练。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
剩下我和他独处的时候,我看着他带妆也掩饰不住疲惫的脸,说:“都累成这样了干吗不直接回去睡觉?”
“来见你。”他说:“你答应要还我的东西。”
我们把门锁死了。
练习室里寂静无人,只有一整面墙的镜子反射着月光,黑黢黢的墙角有两张并排放的床垫,平常供我们做准备活动或午休的时候用。我脱了鞋子,拉着花梵躲进窗台下的阴影里,除了接吻无话可说。
月光从他的发梢褪去,他闭上眼睛如同沉没海中,那不是一个瞬间,时间似乎变慢了,我听见呼吸在交缠中延长,偶尔激越的上扬,在最高的端点戛然而止。他举起手勾住我的脖子,让我给他脱衣服,微卷的黑发从领口挣出来,整个人就好像换了副模样。
他对我笑,看上去用一朵花、一颗糖果就能得到的孩子气的笑,我却有点神魂颠倒,抱着他的肩膀,从膝盖滑坐到大腿上,他的手窸窸窣窣解开我的皮带,脱下的长裤甩到一边,暴露在静悄悄的月光里。
但我们不会暴露,过去的二十年里都没有一件事像今天这件事做得这么好,这么对。我仰躺在松软的着落处,舌尖上含着一口越来越浓的愉悦,不好意思惊动他,又想要他尝尝。
他托着我的膝窝将腿抬高,指尖摩挲着护膝粗糙的表面,紧接着摸到大腿根,面对失去内裤遮羞的那部分,显得有点无计可施。对于欣赏他的无数种方式,选择两腿之间这个视角无疑太刺激了点,我索性捂住眼睛,“身家性命”都全权交给他了,但愿他分配点儿轻松的工作给我,比方说——
“放松点。”他拿开我的手,话说得有点无奈:“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变态。”
我放松你也不一定进得来啊。
我蓄意已久,握住他撑在我耳边的手,偏离视线的轨道,舔了舔他绷紧的手腕内侧。
他骂了句脏话。
“你完了谢知念。”
我摇摇头,毫无还手之力,大半的身体都裸露在他微热的目光里,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你就不能……民主一点儿吗。”
他一脸无情地往手心里磕润滑剂。“能。”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攻克了如此的技术难题我也不知道。
缜密的前期步骤依然在有序的进行,我顾不上揣度花老师深重的心机,被他干巴巴一个字噎得直捯气儿,任凭他湿滑的手指挤进身体里来开拓内部。说不清是我体热还是他手冷,异物感让我好一阵子不适,他倒也真学会民主,都这种关头了还跟我聊天儿:“疼么。”
我没亲眼见过别人上床,但我敢肯定别人上床的时候不聊天儿。
“废话……”
我想开口骂街又被他堵住了嘴,抽出滑腻的手指,换了样东西顶进来,“啊”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陷在一堆鼓囊囊的床垫里,在连续而不间断、交错的刺痛和愉悦之中,混沌的想了许多事。比如我和我正在亲吻的人,是什么让我们从相同变得不同,比如我缺席的这些年里,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有今天的光环。比如我为什么在下面,我跟他还不到知根知底的地步怎么就上床了?我甚至不如他的粉丝懂他,对他的癖好和忌口都了若指掌,我想再多要几年,把我能记住的都记住,当其他人拿这份喜欢和我比较,我能带着炫耀背给他听。我和他可能是两块似曾相识的磁铁,但他更像是一支闭着眼射出的箭,原本没抱希望,却嗖得一下钉死在我的靶心上。
我保证他听不见我心里的声音,可他就像有所感应似的直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我。我的头发都被渗出来的汗粘在了脑门上,呼气又湿又热,我想象自己现在的脸大概好看不到哪去,离得这么近,丢死人了。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了片刻,脸忽然红了。红得很明显,红得叫人一时半会儿明白不过来。
“……哎你啊。”
他趴下来,侧脸紧贴着我胸口,我的手划过他背上的纹身,不偏不倚的搭在哪儿,产生了一种他正依偎在我怀里的错觉。
反正亲他就对了。
看谁先完。
第十八章
不确定过没过十二点,窗外月亮的轮廓越发清晰了,看上去又白又冷,我却只觉得热,脸颊灼灼的发烫,仰面朝天,跟花梵并肩躺在床垫上。
练习室这个地方,当真是不错的,宽敞又隔音,是野合的好场所。想想我交代在这儿,也算是将自己献给了生命中最光辉灿烂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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