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部的结果我管不了,但黑市那边的交易记录可以助一臂之力。”
屠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烟雾缭绕中打量着左丘颉:“如果黑手党存心栽赃,有那么容易?”
“信不信由你。”
屠杖笑起来,忽然走近左丘颉,抬手抓起对方的白色围巾揉搓,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记得似乎是让你把顾少也带来吧。”
“他没空。”左丘颉不躲不闪,一双眼睛挑起直视他。
危险地眯起眼,屠杖冷不防凑近他将口中的烟吐出来恶意地喷在左丘颉脸上。左丘颉紧皱眉头侧开身,却被紧扯着围巾动弹不得,呛得咳嗽了两声。
屠杖爽快地笑出来,整个人都在愉悦的震颤:“原来你还是个好舅舅,真看不出来,啊?”
左丘颉抬手要将围巾扯开却是无济于事,眼神便冰冷起来,带上森严的防备:“放开。”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不但没放手反而揪得更紧了。屠杖将他整个人拉过来,语气温和无害到极致的诡异:“无妨,都一样。”
左丘颉听闻眼底闪过惶然,而后很快沉寂下去,依旧是那副冷漠无碍的表情,但那明显的裂痕丝毫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你不担心左丘飏的死活?”
左丘颉定定地看着他,开口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你也答应过我不会让飏飏有事。”
“我也没有答应会因为这件事把整个洪帮赔上。”屠杖冷笑,嘴角因为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扭曲:“没有价值的东西不应该存在。”
左丘颉忽然抓住他胳膊,神色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声音带着颤抖道:“不关飏飏的事,你别......”
屠杖像欣赏一个垂死挣扎的鱼一样打量着他,饶有兴致地勾起薄唇,浓眉挑起,忽然将他整个人推到墙上,右手卡在脖颈。
左丘颉惊愕地看着他前后反转的表现,伸手地去扯屠杖的胳膊却只有种跟钢铁抗衡的无力感——他自认为力气很大,但不料到屠杖的力气会可怕到这种程度。
看见他疑惑惊恐的神色,屠杖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是暴戾的快意:“很吃惊吗厅长,我十二岁就开始在道上混了,打打杀杀不知多少次,砍死的人可以绕京州站一圈,并不比你们这些部队里的差。”
“你......”左丘颉只觉得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大力得要让他透不过起来,只能尽力调整着气息,努力地吐出一个字来。
“你很在意左丘飏吧。”屠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带上脸庞胜券在握的神情满是嘲讽。他看到左丘颉点头,扭曲的笑意愈深,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神色:“有多在意?”
“别......伤害飏飏......”
“在意到可以为他去死,哈哈哈哈。”屠杖似乎想起了左丘颉在一个月前的枪战中那视死亡于无物的英勇,便自言自语地觉有趣地笑起来。
“你真是个好爸爸。”言罢后他自己又反复地喃喃起来:“好爸爸,爸爸......哈。”
左丘颉看着他情绪波动异常,心里有些恐惧,不知下一秒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爸当年就是被我一刀捅死。”屠杖眼中闪着别有兴致的精光,好像山谷里那些土生土长的饿狼,看着左丘颉一阵阵寒意:“那个畜生,从小就不把我当人看,有一次差点被他给活活打死......呵,死得好,死得好啊!”
左丘颉觉得他已经不正常了,癫狂的神色和异样的瞳孔迸发出的是令人退避三尺的邪虐和痴疯,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他不得不伸手去扣住对方的手掌为自己夺得一角呼吸的空间,却感到手上意外的一松,然后新鲜的空气便争先恐后地涌入。
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忽然觉得脚下开始虚软,两条腿似是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样毫无知觉,整个人如同揉皱的纸瘫在墙边。
瘫痪的感觉从下半身传到上半身,左丘颉整个人就这样靠着墙动弹不得,他直接想到了方才喝的茶水。但是那水是从同一壶倒出来两人一起喝的,如果有毒屠杖也是难免。
下一刻便见屠杖拿起桌面的茶壶走近,他终于看见茶壶柄上有一个精巧的装饰,也顿时明白了竟是这样简单的小伎俩。
是他太大意了。
“这药可不好拿,但对付你还是值得的。”屠杖说着,笑着俯下身来开始搜他的口袋。
左丘颉吸了一口冷气,慢慢地闭上眼睛。果然如他所料,在两只手枪之后,不过多时那被自己捏成碎片的窃听器便被对方摸了出来。
屠杖疑惑地看着那碎成一块块的窃听器,忽然明白了什么,那残余的碎片在他的掌心瞬间被捏成了近似粉末,然后顺着指尖掉下来。
左丘颉好笑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逼近自己,便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竟然敢自首?”
见左丘颉没反应,屠杖一个巴掌直接地甩过来,白皙的侧脸立即染上了红色的掌印,左丘颉却还是一声不吭。
屠杖看了看手掌中的碎片,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起来:“没想到你还是护着顾少的——噢不对,应该是褚少才是。”
左丘颉依旧是闭着眼仿佛死一样的表情靠着墙壁,带着若有似无的嘲笑。
“警视厅那帮废物,你觉得可以抓住我?”屠杖说着摸出了他大衣内侧口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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