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西门毓秀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容飞扬,清冷的目光逐渐变得悠远而柔和──这样的日子,偶尔过过倒也不错。
「容少侠。」等容飞扬用餐完毕正抹着嘴的时候,西门毓秀提起了一件事。「今天的青鳞果叶还没吃吧?」
「对呀!」听西门毓秀说起,容飞扬才突然想到。「我都忘了!毓秀,你不是说青鳞果叶对身体大有裨益吗?我这就去多采几叶……」
「容少侠。」西门毓秀以目阻止,解释道:「青鳞果叶虽好,但每日只能服食一叶,多吃反而对身体有害。」
「这样啊……」容飞扬摸了摸头,「那就没办法了,你稍等一会儿,我着,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谁教西门毓秀是个生活极为简朴的人,偌大的寻沙阁居然连个侍从的影子都看不见,而偏偏那青鳝果树又只长在石苑,所以容大少也只好多跑几回腿了。只不过,这一回他可完全是心甘情愿的,绝无一丝一毫勉强。
取回青鳞果叶后容飞扬照例是先递到西门毓秀嘴边。这次西门毓秀不再推拒,二话不说张嘴便将叶子咀嚼着咽了下去,然后又一霎不霎地盯着容飞扬苦着脸把树叶一点一点地送进肚子──虽然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青鳞果叶,但天生怕苦的容飞扬依然觉得难以下咽,只是因为答应了对方,才不得已而食之。
看着容大少终于把叶子全吃了下去,西门毓秀慢慢地将眸光对准他的眼睛:「容少侠,隔壁另有一问卧房,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上那儿稍稍休息一下可好?」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毓秀竟然还这么关心我──容飞扬一听,登时飘飘然得只差没飞起来,一张嘴乐得差点儿合不拢,不过他倒是没忘记床上的人还有伤在身。
「这个……」他沉吟不决。
「我也想再睡一会儿。」西门毓秀平静安然地道:「容少侠请放心,有什么事我自会唤你。」
「那……好吧!」容飞扬想了想,昨天整晚没睡,的确也需要补个眠,他边走边回头叮咛,「有事一定要叫我。」
「好。」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容飞扬方始放心离去,他没有瞧见门关上之时西门毓秀蓦然发白的脸。
兵!砰!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摔东西,才跟周公聊了没几句的容飞扬被一个巨大的声响所惊醒,发现声音来自隔壁之后,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便冲了过去。
自己方才放在床头的椅子已倾倒在地,床上的人正在不停地翻来滚去,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原本已恢复些许颜色的脸庞此刻血气全无──明明痛苦得要死,床上的男人却仍是死命地咬着牙无论如何也不肯呻吟出声。
偶然问转过头,吃力地睁开紧闭的双眸,西门毓秀惊讶地瞥见自打开房门便浑身僵硬、呼吸骤停的闯入者:「你怎么……」才说了三个字,便又忍不住地抓紧了被子,使力咬住嘴唇,一缕殷红的血丝立刻顺着嘴角蜿蜓而下。
「你打翻了椅子。」望着满头大汗、竭力忍耐的男人,容飞扬阴沉着脸急速走上前去。
「抱歉……我……没……注意……」已经痛得无暇他顾的西门毓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容飞扬一声不吭地用力撬开西门毓秀的牙关,将自己的手指放了进去:「痛了就咬这个。」
「唔……不……」拼命地摇头试图将之甩开的西门毓秀在容飞扬强力的箝制之下无处可逃,再加上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痛楚令他的神智渐渐混沌,只知道使劲咬住嘴里的东西,拼尽所有的气力熬过这阵急阵缓的激痛。
容飞扬的另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怀中止不住颤抖的男人,只恨自己不能够以身相代。
为什么别人痛的是身体,自己痛的却是心脏?
──这一痛足足痛了大约半个时辰方止。西门毓秀身上剧烈的疼痛终于缓缓平息,气息逐渐趋于平稳,面色也有了好转。容飞扬悄悄收回自己被咬出深深牙痕、兀自淌着血的左手食指,安抚地拍了拍西门毓秀的背。
「对不起。」轻轻地挣脱了不再箝制着自己的手臂,西门毓秀歉然道:「伤了你的手。」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他的声音暗哑虚弱,整个人也显得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我没事。」压根儿没空去管自己的手指,容飞扬倏然沉下脸,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昨日受的伤又发作了……」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容飞扬怒目而视,「少拿这种骗小孩的话来唬弄我!」──一个练武之人如果连什么是内伤都会搞错,那他还能在江湖上混吗?「还说什么一定会叫我──全是一派谎言!」他愈说愈气,「你好好给我把刚才的事解释清楚!」
果然不行── 西门毓秀暗自苦笑,面对着容飞扬的咄咄逼问 ,他忽地语锋一转:「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何劳容少侠过问?」
「我为什么不能问!?」容飞扬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难道我关心你也有错吗!?」
…………
房内一片沉寂,两人四目相交,静谧的卧室中流动着一股古怪而诡异的空气。
「关心?」半晌,西门毓秀嗤笑出声,「在下一介丑人,难登大雅之堂,又岂敢劳容少侠费心?」「当然是……」容飞扬支支吾吾,突地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理由。「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彷佛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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