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集团上上下下都对他们满意极了。工程进展得极其顺利。
蒋涟他们看着这座渐渐成形的华美的建筑,脸上总是挂着掩不住的兴奋之情。他们主动加班,日日夜夜守在工地,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工作,以期分担解意的压力。
从下到上看完以后,已是中午。解意进入升降机,从顶层往底层降落。他疲惫地勉强支撑着,眼前金星乱冒。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大蒸笼里,眩目的阳光熏烤着他冰凉的身体,似乎要把他融化。
蒋涟看着他脸色越加灰白,浑身都是倦乏,十分担心。
下了升降机,蒋涟关心地问:“解总,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解意摇摇头,努力振作起来说:“你们去吃饭吧。今天我不在工地了,回去休息。”
于明华急忙点头:“好的,你放心,有我们在这里,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解意乏力地笑笑:“我没有不放心。”
他脚步虚浮,好不容易走到车边,开了车门,坐进去,全身顿时松泄下来。他挣扎着打开冷气,然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立刻,剧烈的晕眩感困扰住了他,他觉得自己身处漩涡,身不由己地旋转着,再也无法停止。
林思东在家等不到解意回来吃饭,往他公司打电话,说他出去了,打他的手机,却一直没有接。他有些着急了,连忙赶到工地,找了半天,才找到蒋涟。
蒋涟正与自己工程部的职员一起吃饭,看到他来了,连忙起身笑着迎上去:“林总。”
林思东微笑着对他点头:“小蒋啊,正吃饭呢。”
“是啊,林总吃了没有?”
“我在等你们解总,他跟你们在一起吧?”
蒋涟一愣。“他早回去了啊,走了有……”他看看表。“快一个小时了。”
林思东毫不掩饰焦急之情:“他是开车走的吧?”
“是啊。”蒋涟也着急起来。“解总今天脸色很不好,像是在生病的样子,会不会去医院了?”
林思东转身便走,准备到几个医院去看看。蒋涟身后一个职员忽然说:“我刚才还在后边停车场看到解总的车。”
蒋涟急忙叫住林思东:“林总,解总的车好像还在后面的停车场。”说完,他已拔腿往那边跑去。
林思东也急急地往那边赶。
果然,在后面的停车场里,那辆银灰色的宝马正静静地停在那里。他们冲到车旁,看到解意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林思东心里一跳,拉开车门就摸上解意的额头,另一手去握他的腕脉。
解意一惊,本能地一缩身子,困难地睁开眼,见是他,又闭上了。
见解意并无大碍,林思东不想让他的马仔们看到他们相处的情状,回头对蒋涟说:“你们去吃饭吧,我送解总回去。”
蒋涟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立刻叫上所有人离开。
林思东见周围已没有人,这才俯身关切地问:“小谢,你怎么样?”
解意淡淡地说:“有些累,没事。”
他拍拍他的肩:“来,你坐过去,我来开车。”
解意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林思东发动车往碧水园开去,一边开一边担心地不时看他。
解意仍然闭着眼,疲态尽现。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他做什么,解意都非常沉默。常常在夜半时分他会忽然感应到什么,猛醒过来,就会看见解意大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黑暗。或者,清晨他睁开眼,却会发觉解意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默默地看着遥远的天边,那身姿,似乎已站了很久很久。
他有时候忍不住,仍然会与解意做爱,但身体下面的那个身子却仿佛已经死了……
在这个逐渐炎热的季节里,几乎每个人都是挥汗如雨,只有解意,全身都是冰凉的,虚弱的身体始终没有恢复。虽然吃下去不少补品与高级的进口药品,他的身体却没见什么起色。仿佛他的心拒绝合作,所以身体也拒绝药力的进入。林思东请了若干名医对他进行诊断治疗,却均告无功。
医生建议林思东带解意去看看精神科,但解意根本一句话都不跟心理医生说。
林思东担心极了,可又束手无策。
林思东感觉得到隐隐流动在解意极度沉静的表面下的一股力量。他不清楚那是什么力量,但每当他看见解意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笑容的模样,就心痛如绞。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这个清丽动人夺人眼目的男子了。相反地,他已落入了对方恒常冷漠的泥沼里。他曾提议带他出国去玩,地点随他挑。解意一言不发,只用深深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他便投降了,立刻放弃了这个建议。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恢复成以前的那个解意。他不奢望他会再像在西安前后那段日子与自己的柔情蜜意,但哪怕只是过去那个永不动情但雄心万丈的滑不溜手的人,他也满足了。
可是,解意真的仿佛心已化成灰,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伸过手去握住解意的手。解意一动不动,纤长的手指静静地憩在他的大手里,温凉柔软。他的心微微牵动。此时此刻,真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他们仿佛共坐着生命之舟,航行在阳光的河流里。
路边,连绵不断的高楼大厦被太阳染得颜色鲜明,绿色的椰子树叶静默地向空中伸展。没有一丝风,所有的人似乎都躲在阴凉处。人行道上行人稀少,撑着伞匆匆而过,骑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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