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明,你来啦?”廖夫人红着眼,略施粉黛的脸庞遮不住近日的疲惫,矜贵的身体从来没受过什么生活的磨难,一家之主的倒下给了她超负荷的重担。
“嗯。”林钰明走近病床,看着床上装着呼吸器的人。他从来没如此认真的打量他父亲的面孔,紧闭的双眼,眼角两端皆延长出深深地褶皱,头发花白,长期的卧床令头发显得散乱无力,被呼吸器挡住的部分有节奏的蒸腾着白色的雾气,若有似无的宣告着躯体的主人还存在生命迹象。
“他……怎么忽然……”
“他本来就高血压、血脂高、糖尿病……这些富贵病,不发作还好,现在年纪大了,当年应酬多,现在这种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稍微有点意外就会有并发症……”廖夫人说着又用纸巾拭去眼角的s-hi热。
林钰明回想起前两次和这个男人的见面,一次以吵架告终,最近的一次就是为了救自己,回忆那天的情景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理应是感到内疚的,可是内心偏偏没生发这种味道来。自从他被送去寄养后,就屏蔽掉一切人的交往,朋友、同事、亲人……在自己看来都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既然总有一天要分开,那么也没有必要勉强着在一起热络。这一刻,病床上的又像陌生人,五官却和自己的有着难逃的相似度。
“我再去问问主治医生吧,或许还有机会……”对着温婉孱弱的廖夫人,林钰明小声安慰了几句,向门口走去,便准备去做具体有效的、更加理性的事情了。
廖夫人叫住了他,“钰明,你爸他留给你一封信,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应该是希望钰明能够接受继承权吧?
林钰明折回来接过信封,比想像中的厚,“好的,阿姨您也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找我。”
他去找主治医生说了几句,大意是林劲松的情况不适合手术,而且这次脑梗比较严重,血块压迫神经。他中间清醒过一次,像回光返照,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一样,交代了廖夫人一些事,也把捐赠协议亲自签好了,睡过去以后至今就再也没醒,希望亲人可以遵循病人的意愿……
林钰明了解了病情之后要了一份病例和ct报告,准备再去询问一下其他医疗机构……虽然他的内心波澜不惊,但是该做的事情却异常清晰的在他脑海中一一罗列。
直到回家,林钰明心情都是平静如常的,“穆译。”穆译之后略微软化了一下表情,两人宅在沙发上的夜晚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啊?”穆译靠在林钰明旁边,正盘着腿吃酸n_ai,意外于他竟然严肃的叫自己名字,咽下嘴里一口果粒,坐直了些。
“我见过董事长了。”
“嗯……我之前看过,情况的确不太好。”
“但是我一点都不愧疚……”林钰明的眼中要说是伤感,更像是慌乱无措,“我是不是很无情?”
“嗯……那我如果出事你会不会一点点都不心疼?”
“不知道。”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爱。至于对穆译……是不是爱呢?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比其他人,一定是重要许多。
穆译失望的直起身,想了一下,伸手抱住了林钰明,“不过要是我不在了,你会怀念我的拥抱吧?”
“应该会……”林钰明手臂回应的圈上穆译的腰。j-i,ng瘦的腰充满力度,后背的脊椎骨也微微突出。
“那就不是无情啦,放心……”穆译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大型犬一样柔软,“我再对你付出多一些,你就更加离不开我了。所以你是有情有义的。至于其他人,可能你父亲给你的关心太少了,不能怪你。”
设想着有一天穆译不再和自己蜷缩在这个客厅,林钰明的心一阵揪痛,这样就好,有这个人存在就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有活着的样子。
“我今天在病房里,觉得自己不像是个人。一点也不心疼,他为救我而受伤……我居然不内疚。”正常人,不会这样的吧?
“哎……别去想了,大概你以前恨他,现在扯平了,所以你没有什么感觉。”穆译在林钰明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值得庆幸的是他对肢体接触的抵触,已经缓解了不少。
“他给我一封封信,我不太想看。”林钰明犹豫着,“估计是关于遗产和继承。”人之将死,无非也就是这些东西。看了又不能不接受,他觉得没意思,也没理由去接受。
穆译领会了他的意思,心中高兴起来,“要我替你看吗?”他愿意让自己分享隐私,实属不易。
“嗯。”他起身去拿信。
穆译沿着信舌小心翼翼割开了牛皮纸信封,里面居然还有一封信?
“怎么有两份?”第一个信封里是一张信纸。里面的信封上竟然写着飞舞的两个字——
“严驿”?
林钰明也感到诧异,穆译先拿过信纸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内容后,眼色微敛,替林钰明念了出来:
“我年轻时意气风发,征战商场,牺牲了你母亲的感情以及你的童年。我也隐约知道你受了苦,那是你严叔找我要你的抚养权时我才猜出来,但是总是拉不下这张老脸向你赔罪。
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除了你,就是你严叔,也是我选择捐献器官的原因,万一、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好,哪个器官还能捐到他儿子身上,也算是谢罪了。
你知道我当时铁了心要你继承家业,不肯放你走,更不肯放走陪我打拼多年的左右手。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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