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根蒲公英的萤草道:“因为晴明大人很温柔。”
蝴蝶精唰啦唰啦地拍着她的手鼓:“晴明大人说,我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所以叫他阿爸。”
一旁骑着山蛙的山兔嚯啦嚯啦跳着舞:“而且阿爸很厉害的,京都第一阴阳师呢。”
跳跳妹妹摇摇晃晃地和挥着翅膀转着圈的童女击了个不伦不类的掌:“阿爸天下第一好!”
三尾狐摆手笑道:“你瞧,就是这样。”一只座敷童子黏在她背后,探出个小脑袋,冲我幽幽点头。
我有些发愣。
这些小姐姐们几乎都是以前那个阴阳寮里见不到的,因为她们和酒吞童子那样的大妖相比,哪怕和我比起来都算弱,又怎么入得了那位大人的眼呢?因此,她们的命运通常是一抽出来就被喂掉了,不会占用多一分的资源。哪怕偶尔有例外留下来一段时间,我路过看到时,也大多神色不安、眼露惊恐,惶惶不可终日。
再看眼前似陌生似熟悉的少女们,谁又知道她们笑靥如花的时候,是如此隽丽明秀,惊艳得无以复加呢。
我望着她们明丽的笑靥,吐出一口浊气,冲她们扬起一点笑容。
直至此刻,重回人世的感觉,才无比深刻地涌上了我的心头。
或许,重新当个式神,也并不坏?
夜幕降临京都。一轮皓月当空,阴阳师沐浴着月色星光归来。
式神们都呼啦啦拥上去,仔细检查自家阿爸有没有受伤。偶尔发现一个伤口,萤草惊叫一声,转个圈绿光升腾,那伤口便不见了。
我远远站在庭院的角落看他们闹腾,那阴阳师生着一头银白长发,眼睛湛蓝,眼角却勾着殷红,瞧着当真温文尔雅、风华无双。就算最后被喂掉,跟过一个这么漂亮的主人,想来也是我的福气了。
正胡思乱想,脑袋上按上一只毛绒绒的温暖翅膀来。我一愣,瞥眼看去,白天那戴着斗篷兜帽的女式神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翅膀下锋利的伞剑收起了,明明是艳丽得带着杀气的面容,黑发下的红唇却扬起温柔的微笑来。
她将一个小匣子递给我,示意我打开。那匣子里是无数紫的金的鲤鱼和鼓锣,还有几个红白达摩,在夜色里闪烁着冥冥光亮。
是觉醒材料。
我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这……是给小生的吗?”
姑获鸟含笑点头。
原来他们白天不在,是去收集这些了。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嘴张了张,喉咙却被堵住,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姑获鸟又用翅膀摸了摸我的头:“崽崽乖。晴明大人很喜欢你的。我们也很喜欢你。”
我懵懵然抬头,看见月华如练里姑获鸟眼睛里的光柔软得近乎扎眼,瞥眼又看见远处人群里阴阳师投来的目光里宽容的光亮,忽然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了。
第二天开始,晴明大人开始带我去刷级。
我原以为留那么多式神却不喂掉,这位新主人大约是个非洲人,不料临出发了他带出来一位披挂铠甲的大妖和一位手持长刀的女姬,妖力激荡间强悍冰冷得我简直瑟瑟发抖。茨木童子和妖刀姬,看来这位晴明大人也并不非,那么为什么——?
手中托着一团黑焰的茨木童子看到我,竟迈步走了过来,脚踝上的铃铛当啷当啷地响:“这是新来的式神?”
晴明笑:“嗯。这是妖狐,你们认识一下。”
……
认识一下?晴明大人你脑子没烧坏么?这可是茨木童子和妖刀姬啊!他们怎么会——
茨木童子低头看我道:“嗯。你好。”
……
我呆滞道:“你、你好。”
茨木童子看了我一会儿,山吹色的耀眼金眸似乎有些灼热,忽然一扭头找晴明去了:“吾能不能摸摸他的尾巴?”
晴明扶额。
一旁的妖刀姬开口解释道:“别看他这样,茨木其实是个毛绒控。”
我呆滞道:“……可、可他不是对酒吞大人……”
妖刀姬淡定道:“据说那是因为酒吞童子的头发也有毛绒的效果。”
我:“……”
这槽该从何吐起?
妖刀姬竟然笑了起来:“我乱说的。不过如果不是我体质特殊,我也很想摸摸你的尾巴呢。”
她倚靠在自己的长刀之上,阳光下姣好明丽的面容白皙得简直有些透明:“你别紧张。我们都欢迎你的呀。”
那边茨木童子与晴明的争论已经由“尾巴抚摸权”转移到了“你这个非洲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抽出吾友再抽不出来吾就要闹了”,晴明淡定地打着太极,时不时给寮子里的扛把子顺顺毛,悠然自得,游刃有余。
萤草看到我,惊叫了一声:“崽觉醒了以后好漂亮!”随后爱不释手地抱着我的尾巴蹭脸。
鲤鱼精和蝴蝶精也围上来:“真的哎真的!”
桃花妖和樱花妖在她们背后笑:“慢点轻点,别吓着崽崽了。”
晴明走过来将姑娘们一个一个拎走:“好了好了,以后要摸的时间还长着。”
姑娘们抗议:“阿爸,别以为我们没看到你自己也摸了一把啊!”
晴明虚咳一声:“走了走了。你们好好看家。”
刷级的过程总是比较无聊枯燥,我坐在观战席,看着姑获鸟英姿飒爽伞剑飒飒秒全场。晴明摸摸我的头,小怪已经清完了,带我们出门再进等刷新。
谁知一跨出探索境界,迎面扑来一阵忽荡的妖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隐约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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