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不属于西王村的人加入队伍。这个结论让我有种奇怪预感,这一趟风陵之旅感觉像是某种预谋。
我问,我们来找风陵是临时起意,应该没人会预料到你的想法。在来风陵渡之前,你感觉我们被人追踪吗?
闷油瓶摇头。连他都不能发现的盯梢,那得什么样本事的人才做得到。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如果没有人会预先知道我们的行程,那么提前在西王村设下圈套等着我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最后闷油瓶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我该睡觉了。“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你别离开我视线。”
我们和衣而眠。
雨很大,帐篷里也不尽干爽,到处透着一股潮气,令人很不舒服。闷油瓶慷慨地把一条手臂借我枕着,我在黑暗里望着帐顶,一直处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
半迷离间好像听见遥远的歌声,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念卦一样悠远地念唱:“天人相应,万物比拟。殊途同归,一致百虑。”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
那声音在我脑海里慢慢逼近,最后变成了在我耳朵边上清念,甚至有一股风吹进我耳朵里。我猛然竖起身来,头很痛,睁眼一片漆黑,却能辨识是在帐篷里。
闷油瓶却不在身边。
我吓了一跳。脑子里电转闪念,闷油瓶绝不会扔下我走开,那么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情况。
我赶紧爬起来。
这时,我所在的帐篷侧边忽然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感觉是有人在外面朝里面推。我不动声色从背包里掏了一把短剑,又顺手弄了把短铲别在后腰。啧,丹郎的装备真的弱爆了。
接着我就拉开了帐篷。因为下雨,外面还盖着一层防水油布,我拉开帐篷的同时看到有一只手抓住了油布,似乎正想把它掀起来。
这时候我的神经非常紧张。我不知道外面的是谁,想干什么,如果贸然冲出去喊打喊杀,万一一场误会,那不是显得我太上不了台面了吗?
我决定看看情况。就悄悄地躲在侧边,尽量让自己不被注意到。
很快有个人匍匐潜入进来。
他的脸几乎贴地,撅起屁股,前低后高地爬行,那样子十分可笑。但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
那家伙不停地发出一种唧唧咕咕的声音,就像是蛙类发出的那种。虽然很轻,但是在这么静的环境下听得相当清楚。很快在帐篷外面也响起几声相同的声音,像是在回应。从声音数量上推算,外面应该还有一群同伙,而不是一两个。
我心里想着怎么倒斗这行还有偷人的习惯,不抓你个现形你还不知道谁是你爷爷。我从口袋里摸了打火机,啪嚓就打燃了。先记住脸,要是跑了白天好指认。
那人被打火机这一声响惊住了,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看我。同时,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张脸上经络交错纠结,就像是腐烂了表皮露出皮下组织的骷髅,两只眼睛是螃蟹那样突出的,灵活地旋动着。那张嘴却又是一张宽扁鱼嘴,好像吃惊一样半张着,露出两排尖利的细牙。这种牙齿,我在电视里见过,食人鱼类才有的。
这东西脸下方没有脖子,头直接连在身体上。它身上覆满鱼鳞一样的角质鳞片,拖下去一条长着重重鳍棘的尾巴。
我刚才之所以误认为它是人,是因为它确实长着四肢。上肢在胸口,短小如婴儿手臂,四爪;下肢腿肌发达,形状如霸王龙的后肢。这也是造成它爬行时前低后高的成因。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与它类似的东西,但我基本能肯定这东西的学名:人鱼。
打火机很快灭了。这东西跟我面面相觑了三五秒,趁着火光一灭,我视力最弱的时候,突然冲我扑了过来。
我背后靠着帐篷,所以没有马上被它扑倒。黑暗里我也看不见,只是下意识抓起短剑就是一通猛刺。它一口咬在我左手手掌,侧脸被我扎了几下,本能地转身跳开。
这么大幅度地拱动,帐篷的地钉被崩开,整座帐篷朝我这边侧翻。我干脆用剑划开,快速从里面挣脱出来。
刚爬到外面,身后就一大坨东西压了上来,同时两边肩膀觉到刺痛。我很快意识到外面还有同伙,趁脚还没出来,一脚踹翻了煤油灯,甩手点了打火机扔了过去。
煤油灯很快烧起来了,这一点火光也够我看清外面的形势。
我的帐篷边上,围了五六只那种东西。眼看我被扑倒,都快速地跳过来。
我脑子里闪现出被啃食分尸的场景,一时非常恐惧。侧转身扎了后面那个几下,把它从背上甩下,顾不得起身,就用手撑地后退了几步。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营地的人居然都睡得跟死猪一样,这边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警醒。我想喊人,却又发不出声音,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死扛。
人鱼围成一个扇形,慢慢缩小对我的包围,有几只后腿微微下蹲,看样子是准备一击必杀。
相比之下我的装备非常弱,半米长的短剑对这种有着坚硬角质的物种来说,杀伤力很小。如果我本身的力量能够强一些,还有可能扎死一只两只。我这么想着,慢慢调整自己呼吸,死死抓紧短剑。
其中两只人鱼猛然弹跳跃起,从正面和右侧对我发动攻击。
一股无声的气流突然灌满了我的手,我侧身闪过了右边那只,迎着正面压过来的人鱼高举起剑,扑过去一剑刺进它下颌,手快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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