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大怒,两手往门上一撑,摆出了要进去先过这关的姿态。
周白泽无奈似的摇摇头,道:“阁下莫要逼周某无礼。”
皇帝本躺在床上阖眼沉思,听见两人争执,便下床踩上靴子出来了。
“昱敬,让他进来,你们退下吧。”皇帝说道,又看向周白泽,“鸟儿买来了么?”
周白泽见到皇帝,眼睛立马亮了,道:“林公子喜爱稀奇物事,这鸟儿让周某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找来。汶州内养这种鸟的仅吴太师一人而已,周某不得不用了些手段才得来此鸟。”
皇帝轻哼了一声,“恃强凌若,算什么好汉。”
周白泽有些为难,“那这鸟儿……”
“放下吧。”皇帝说完这一句,便一挥衣袖入内室去了。
周白泽招来婢女安顿了鸟儿,跟进内室去,却见皇帝散开了头发,脱了面服,正在解衬服的衣带。
“林、林公子,你这是?”周白泽尴尬地整了整衣衫下摆,移开视线。
皇帝不以为然地道:“哦,我累了,要休息。你有什么事么?”
周白泽道:“咳周某本想与林公子把酒夜谈,如此周某便告辞了。”
皇帝除下衬服随手扔在地上,抬头对周白泽一笑,道:“美酒会君子,也是好的。”
周白泽第一次见皇帝这样对他笑,只觉世间美景都难以与这一笑媲美,登时抚掌笑起来,喊道:“馨儿,快拿一坛花雕来。”
皇帝酒量微薄,几杯花雕酒下肚,已是双颊微醺,神情荡漾。
“周白泽,我不认识你。”皇帝说道。
“但林公子的一切周某都知道。”
“一切?你倒是说说。”皇帝举着酒杯,瞇着眼看周白泽。
周白泽给两人斟满了酒,嘴边含着一丝笑意,道:“周某知道公子好武但身子虚弱,自小只能学文不可练武;周某知道公子心地正直、为人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周某知道公子不满张大人官官勾结、断案无能;周某还知道公子恨当今皇帝昏庸,朝政混乱,司法不公。”
皇帝瞇着眼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缓缓牵起一个笑容,轻声念道:“皇帝昏庸,朝政混乱?”
“周某还知道公子收买死士,要取皇帝的性命。”
皇帝看了周白泽一会,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扶着额头笑起来,“收买死士……周白泽,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周白泽有些着急,看着皇帝笑得停不下来,猛地起身,接着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抓过皇帝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从五年前林公子救下望逸以来,望逸这条命就是林公子的了,林公子的愿望,望逸舍命也要替公子实现。”
皇帝笑起来,发丝有些凌乱地落在肩上,白色xiè_yī微敞,在晃动的烛火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真是盲目。”皇帝道。
周白泽坚定地道:“望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皇帝笑道:“正是如此,才说你盲目。”
说完,皇帝站起身来,突然被酒力冲得脚下一软,跌进周白泽怀中。
“公子醉了。”周白泽搂着皇帝的腰,只觉手心炙热,一时间意乱起来。
皇帝顺手勾住周白泽的脖颈,温热的气喷在周白泽耳边,“对,我醉了,望逸……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皇帝笑了一阵,气流引得周白泽一阵□。皇帝又道:“你先答应我。”
周白泽没法,只得道:“我答应。”
皇帝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让我瞧不起你。”
周白泽忙道:“当然,周某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皇帝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挣开周白泽的怀抱,道:“我明日想出去逛逛。你若怕我跑了,派人监视便是。”
周白泽的眉头皱起来,盯着皇帝看了一阵,才道:“明白了,我答应你。”
皇帝一脸倦意,周白泽见他没有留客的意思,便招来婢女吩咐伺候皇帝沐浴就寝,然后就离开了。周白泽一走,皇帝眼中的慵懒即刻便去,趁婢女去为皇帝准备沐浴的时间,皇帝找来纸笔,迅速地写下一张字条,藏在怀中。
周白泽没花多长时间就明白过来,自己被□了。只是想起林公子那些僵硬又逞强的举动,周白泽不由得笑出了声。
次日,周白泽果然没有违约,让人准备了车马带皇帝等人出门散心。
皇帝穿了一身月白色锦衫,头发随性地用蓝色发带束起,提着一只铜制小鸟笼,一副fēng_liú公子的模样。
曹准却是一脸疲色,显是一夜不得安眠。“主子,这到底是?”
皇帝淡淡地一笑,道:“昱敬,我说了,不用要死要活的也能出来。”
曹准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主子英明!”
周白泽送走了皇帝等人,想到昨夜林小公子的主动,喜不自胜,非得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不可,忽然想起今日常听见旧日友人的传闻,心念一动,便决意要去访友。
皇帝捧着云雀,用手捻着谷粒喂它。曹准看了一阵,忍不住道:“主子,已经吃了许多了,再喂恐怕……”
皇帝又把一颗小米塞到雀儿嘴里,道:“吃多些才飞得远。”
曹准正愕然中,皇帝一撒手,云雀便从车窗飞了出去,扑棱着翅膀一瞬便隐入丛中。
初儿见曹准欲言又止,便解释道:“云雀很稀有,特别是中原一带,若要□往往要穿过整个中原到西域去,所以云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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