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清楚,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八点开考,九点半结束。题太多,答不完,我因不想失信于人,便空了最后一道大题,提前交卷出了考场,在教学楼外面的网球场旁边,给司图发短信。
我当时只担心我空了一道大题不知能不能得一等奖学金,并不知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
九点半,准时听到一教的铃声,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没瞧见司图,心想也许司图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不想等他了,早晨没吃饭,饿了,往食堂走。
走到食堂的时候是九点四十。
老四来电话:“你在哪呢?赶紧回来!”
我说:“什么事?”
“司图作弊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我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四的下一句就彻底击碎我明亮的天空。
“司图说答案是你传的!把你供出来了!韩老师说传答案的人跟抄袭的人一样处分,你快回一教。”
☆、第二十章
从食堂到第一教学楼平常走五分钟的路程我这次只用三分钟,到了一教,老四在大门口等我,迎上去,“快跟我来。”
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剩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司图被监考老师发现在看手机上的答案,司图把短信删了,监考老师问他,如果他说出是谁传的答案,可以从轻处理,司图要是死扛,就把司图开除。”
考试抄袭,抓住了,没有学位证,严重者开除学籍,最轻的也是记大过处分,这是我们的校规。校规是校规,摆着让人看而已,实际情况往往会从轻发落,像这种考试,监考老师大多是平常教你的老师,怎么也会留几分面子,即便你得罪了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上报给办公室主任韩老师,韩老师也会为了保全化学院的名声而不上报给大院,只要大院即jk大学教务处不知道,那么便不会闹到开除这么大的地步。
司图的监考老师说要开除,明显是在吓唬司图。
我问:“是谁监考?”
老四说:“教仪器分析的那个李玉泉。”
我心里说,完了,李老师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是我们院有名的“名捕”,抓住谁抄袭必严惩不贷,从不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图因为平常不把谁放在眼里,他跟李老师向来不对付,打人情牌也不好使。
我继续问:“司图是什么时候供出我的?”
老四破口大骂:“我草!司图一听说供出你可以没事,他立马就说了!连犹豫都他/妈没有!我跟司图一个考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告诉你那个家伙是狼崽子你交不下!”
我一闭眼。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有点蒙,脑子乱哄哄,什么都思考不了,涌不起一丁点被出卖的痛苦和对司图的仇恨。我还没来得及难过,我只在想怎么补救这件事。
“后面呢?司图怎么处置的?”
“打铃交卷之后,司图随李老师去办公室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老四拉着我上了三楼,“现在咱俩也去办公室,找韩老师求求情,说你是帮助人,又不是你抄。”
我在办公室门口伸手推拒老四,“我一个人进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老四说:“咱俩一起去,我给你壮个胆。”
我说:“你在的话,会影响我的发挥,再说你去了算怎么回事?这种求情的事明显越少人知道越好,韩老师怎么好意思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徇私枉法?”
老四站在门外等我。
我敲门进去。
韩老师在复印一大堆考试卷。办公室里除了韩老师,还有包括栾刚老师在内的一共五位老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考试卷,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人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别的老师在,我几乎可以预见我的失败了。
韩老师看见是我,一句话不说,自顾自接着复印,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我被晾着。
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四十五。
“韩老师。”我走上前去。
韩老师背对着我,站在复印机前,专心致志复印。
“韩老师,我错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最想问的是我会不会受到处分,如果受到处分,那是什么处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这句话。
韩老师没有反应,依然晾着我。
我终于知道比辱骂更难忍受的事,就是人家当做没看见你。这会让你觉得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你比墙角的垃圾也强不了多少。
时钟指向九点五十。
栾刚老师说话了:“李尧啊,你平常学习不是很好嘛,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可以拿一等奖学金的吧?难道你上次考试的成绩也是抄来的吗?我不信你这样的好学生会抄。”
我知道这个时候栾刚老师说话就是在给我解围,无论他说任何话我都感激他。
我没有抄,我是帮人,我以为我跟司图是朋友。
这种话现在这个时机绝不能说出口,否认就像辩护一样,会给人一种学生不服管的感觉,栾老师为了帮我解围才说话,我不能不服他的管束,让栾老师没面子。我甚至分神想到,因为我开学初帮栾老师搬过一次实验药品,所以栾老师这时候帮我吗?
栾老师继续教诲我,我当然乖乖地听他的教诲。同时解释我虽然传答案但我没有抄袭。
栾老师有意无意地去望韩老师,似乎希望韩老师能插一句话。
韩老师终于复印完了,才发现我一样,平静地瞟了我一眼,“哟,李尧来了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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