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带你来的目的也许并不单纯,却从未想过加害于你。”
李盟一瞬间失去手上的力气,不是那样,我没有担心你会害我,我只是……
他怔怔站在黑暗的拐角,姜仁之挣脱他的手,独自上楼。
姜仁之推开自己的房门,房间里已经有落地灯柔和的光。
“姜先生,您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了么?”周宗璋坐在落地灯旁的实木圈椅,交叠双腿面无表情地等着他。
“周先生,我想我需要和您沟通一些情况。毕竟,坦诚的沟通对我的调查和您兄长的下落都有好处。”姜仁之在落地灯旁的另一把圈椅上坐下,微笑地等待周宗璋的反应。
“……您是指哪方面?”
“嗯,自然是关于您兄长的,这是您委托我的主要任务,不是吗?”
周宗璋微微眯起眼,“我想我已经把所有能得到的信息都提供给您了。”
姜仁之笑笑,“不,并不是,您隐瞒了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他指节轻叩自己的下巴,盯着周宗璋道:“比如,他的恋人或配偶。”
姜仁之捕捉到周宗璋眼里闪过的复杂情绪。
是因为周宗瑜性向敏感吗?这成为周氏难以启齿的家丑吗?
“我并不了解家兄的感情生活,如果您想听八卦,恕我难以奉陪。”
周宗璋起身准备离开,姜仁之无视他周围冰冷的气氛,幽幽道:“或许您兄长有些令您不愿回忆的情况,不过我相信,您会在合适的时间对我透露。”
他看到周宗璋离开时,拉开门的动作一滞。
第二天,姜仁之得到了周宗璋的邀约。
这位总是挺直了背的绅士,今天明显有些精神不济。
早餐时间,咖啡厅的这个角落人气凄凉。周宗璋依旧是白衬衣黑西服,干净得有些洁癖一样。只不过今天的他眼眶微青,眼球充血,一贯平直的嘴角今天也受心情影响下垂。
“我想知道,姜先生您是怎么知道家兄……有些……那方面的癖好?”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是抵触。
“这个么,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您也清楚我的手段对一般人来讲有些难以置信,我想您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周宗璋抿一口红茶,叹了口气疲惫道:“我接下来说的事,希望您不要透露给家姐和小弟,我不想影响家兄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姜仁之挑挑眉,微笑着表示自己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
周宗璋简单讲述了周宗瑜和安德烈的事,他所知道的不多,挑挑拣拣,也只剩下安德烈在画展结识周宗瑜,之后两人保持联系,安德烈花了几年时间追求周宗瑜,最后终于成功。
安静听完,姜仁之觉得这个故事实在太单薄,不过周宗璋不是事件当事人,而且这种事情,周宗瑜也不大可能会和家人说太多。
“周先生,我想知道,您对事件的所有信息来源是……?”
“家兄曾在信中对我提到过一点。”
周宗璋看起来很没精神,虽然已经尽力挺直后背,可下垂的肩膀让他显出一些疲态。
“令兄第一次提及这个话题是因为什么?”
“似乎是……因为我请他考虑自身的婚姻问题,他在回信中隐约透露自己不会和女人结婚,之后渐渐在我的追问下他才说出实情。”
“您对令兄这位恋人了解多少?”
“并不是特别多,家兄曾对我提起过这个人的全名,不过当时我并未在意,所以没有记住,之后我与这个人完全没有见过,也不大了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很怀疑,家兄的失踪和这个人有关……只是家兄平日低调,熟识的人很少,没人能提供与这个人相关的信息。”
“哦~这样。”姜仁之应了一声,饶有兴味地观察周宗璋的表情。
“多谢周先生提供的信息,我想我找到了新的突破方向。”他站起身,向周宗璋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姜先生,我想确认一下,家兄现在究竟……”他斟酌了一下,“……是否安全……”
姜仁之笑笑,“安不安全嘛……要看令兄自己的想法。”
周宗璋不明所以。
“周先生,我的调查您不必费心,我知道您姐弟三人正在进行另一份调查,您只要关注这部分就好,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向您通报调查进度。”
姜仁之迈步离开,突然又站了一下说:“哦,对了,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令兄真的……对您很偏心呢。”
周宗璋的脸色僵了一下,稍稍缓和之后道:“您多心了,家兄对我们姐弟都是一样关心。”
姜仁之点点头,“恕我出言不当。”
☆、十二、那年的画展
安德烈扣好衬衣袖扣,对着穿衣镜审视了一下。
镜子里的男人高大英俊,有着斯拉夫人典型的特征,淡金色的头发梳理整齐,灰紫色的眼睛淡漠却不冰冷。他试着笑了笑,微微圆润的两腮让他比一般男人看着更无害一些,笑起来尤其有种令人心动的天真。
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偶尔露出一些天真的样子,总是会比较令人想亲近。
安德烈抽动镜子边的把手,穿衣镜合入衣柜深处,他伸手按了按,镜子与衣柜壁完美贴合,完全看不出这里藏有一面穿衣镜。
他步出衣帽间,看到卧室里一地凌乱,周宗瑜一个人睡在垂下薄纱帐幔的大床里。
安德烈深呼吸,昨晚真是销魂的一夜,最近他的小瑜像是终于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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