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问路人!”封越在车后大声说。
“地图不太可靠,最好再用脑子记一遍。”“这里的房子都差不多,黄不溜秋的,我记不住。”
“傻瓜,你念书的时候数学一定很烂。”傍晚,他们从集市赶了回来,买了一些食材,几盆植物和一些画笔本子。封越把植物搬到二楼的阳台,从二楼阳台就能望出去很远,因为没有高楼建筑,眼满都是炽热的暖色调,夕阳普照大地,黄沙漫漫无边无际。
阳台上种了很多耐旱的植物,仙人掌开出葱茏美艳的花,看上去生机勃勃。封越感到天气有所降温,虽然还是热。没过多久,楼梯口就传来叶谦的脚步声。
他拿了花洒上来,要给新买的绿植浇些水。
“十一月开始就算是凉季了,温度会慢慢降下去。”水珠子在花瓣上凝聚,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华。
“嗯。”封越望着那一丛水淋淋的仙人掌花,伸手去触摸。“这里不是好呆的地方……”
封越眼睛亮了一下,“你总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封越被仙人掌刺了一下,收回手,带着一点微微的笑,平静地开了口:“叶谦,你想说什么?”悬在黄沙地平线上的太阳磅礴浩大,将整个天地晕染得不真实,封越半张脸迎着阳光,嘴角微翘,面孔有种道不明的绮丽,与浩瀚天色融成了一体——渺小,却无处不在。
叶谦沐在沙漠十一月的夕阳里,一时之间有些恍神,热砂、微风、阳光,带着热浪的空气扑面而来,似乎统统都有了封越的气息。那些惧怕的,浩大无边的东西,骤然之间都变得毫不可怖。“这里的人平均寿命只有四十五岁……”他放下花洒,望向楼外道路稀稀落落的人影。封越的手和他一样扶着木头栏杆,很近的距离,他想去握然而没有。
“当生命流失的速度快得如同水在沙漠蒸发的速度,我第一次去想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曾觉得自己已经把歪曲人生扶上正轨,那些阴影被我彻底掩埋,但在遇到你之后,它像复活了一样要重新钻出来。封越……我就像一棵根部蛀掉的树,上面长得再枝繁叶茂,蛀掉的部分都在。”
封越听着,而后说道:“我在你的树枝上驻了窝,你不能因为介意被我看到那么一点‘不完美’,就让我没有家。”
“……”
“叶谦,我们下去吃晚饭吧。”
…………“不只是被强暴而已。”
封越顿下了步子。
叶谦抬头望向他,“阿文只是和你讲,我被陆少炎的父亲强暴过吧?她没有全部告诉你。”
“……”“我的外婆因为劳累一直有肾炎,后期转成尿毒症,家里没有钱治疗,替陆少炎补课期间,我被他父亲……侮辱,因为当时只有十四,对方又是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所以反抗不过。但事实是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止发生过一次,除去第一次是被强暴以外,后来几次都是我……自愿的,交易。”“……”
“还有当初你在医院听到陆少炎说的那些话也是事实,我比他大两岁,又跳过级,大学上的比别人早,当时陆少炎还是高中生。他从初中追到我大学,因为我始终不喜欢他,他最后丧心病狂……”
被乙醚迷晕之后醒来就被绑在了一间公寓卧室的床头柱上,陆少炎在他面前放sè_qíng片,将他扒了个精光,用嘴舔他那里,无法控制地勃起之后,对方跨坐到他身上,用早已润滑过的部位与他结合。事后,陆少炎还以“和未成年发生过性行为”为由,威胁他和他交往。叶谦叙述完之后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目光幽幽的,随后又转过脸望向了别处。
“叶谦。”封越在寂静中叫了他。
“……”
“我喜欢你……现在的你很喜欢,以前的你也喜欢。谢谢以前的你,那么坚强……”封越声音有点哑,“如果你从那时候变坏了,就考不上高中,上不了高中,就不会遇见我姐姐,如果你学习不是那么好,我姐姐也不会记得你,那么我们就不会相亲……我就永远遇不见现在的你。”
“……”叶谦涩然地笑了,“封越,你这个傻子。我一点都不好。”
“请你,再强大一点。”封越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眼中忽的蓄满了水光,“不要在意地往前走,用力地抱紧我,不要松手。我永远永远,都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叶谦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我在你面前就像一个衣不蔽体的难民。”
封越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自己依旧忍不住眼泪,他缓和了一下绷紧的嗓子,只会重复:“不,不是的。”
叶谦摩挲着他的手指,垂着眼睛笑了,忽的轻声说道:“越越,我想活着的意义是幸福吧……我的幸福,就是柴米油盐,还有你。”
封越眨了一下眼睛,眨下一颗温热的眼泪,滑进了叶谦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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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谦的诊室门口,维克多和伊万常常在此徘徊,病人多的时候,维克多也会上阵帮忙。曾在特种部队呆过的缘故,对于一些热带地区常见病和外伤感染的处理,维克多都很有一手。
相比之下,体态强健,一只巴掌就能握住对方两只手的伊万下手鲁莽,完全不是做医生的料,在此显得有些多余。
封越在药柜子前放了一张小桌子,无聊时写写画画,维克多处理完一名病人,走到门口和伊万低声说话,“dr.ye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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