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准备二次心肺复苏!”
“一、二……”
“嘭——”
急救室的红灯拉紧外观人的神经。倪烨行在玻璃与帘幕外踱步,焦躁的心情十分想把肇事司机拖出来千刀万剐。
丽贝卡打了两个电话表达关心,一边在另一头收拾老板丢下的杂碎事物。
姚邵西他们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正碰上红灯熄灭的千钧一发时刻。
穿着蓝色消毒衣的医生走出来,蓝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不近人情的眼睛。
他们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憋屈着呼吸走过去,一边看倪烨行急不可耐地询问病情。
大概是平时装模作样居多,两人觉得他此刻有些失态过头。直到简奕被完好无损地推出来,他才如释重负松下气。一瞬间的目光,仿佛得到救赎。
作为和倪烨行的老朋友,朱祺一直不大明白他和简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除了最初简奕失忆,倪烨行追着他跑那段时间,其余的正常情况,都是朋友多过情侣模样,不知实情的人哪怕脑洞破天也难想歪。
但是,这种时候,真正的情深意重才真正表现出来。
三人跟着手术床一路走,最后一视同仁被隔离在重症病房外。
医生原话。简奕的状况非常恶劣,尤其后脑勺的撞击。加上他过去做过脑部手术,可能会引发旧患。神经类手术需要更专业更权威的人士来,他们不敢贸然动刀。目前只是保住他命,具体后续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
姚邵西看着可望不可及的病房内部,问:“简伯父呢?没有通知他?”
“他有些事,暂时不在s市。”
倪烨行沉思片刻,飞快物色了几个神经科医生,准备联系。
☆、拟态(四)
天气晴好两天,化了雪,又阴沉下去。大朵大朵的乌云压抑在城市最高的楼房上,颓然欲下。
安沛珊从冷清的早班公交上下来,湿冷的空气一入鼻腔,又酸又痒,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她抖抖身子,将瘦削的下巴藏进毛衣高领里。
六点多,天色灰蒙蒙一片,往常这样早起也是鲜少。她回忆着脱离苦海后过的最平静的一段日子,想起狄岚的脸,又想起他爸妈的,还有……
她呼吸急促了一下,僵着动作垂下头,企图隐藏心中羞于见人的耻辱。
狄岚的家近在眼前,狄岚近在眼前。她伸出手,仿佛伸向慰藉,按下门铃。
一声,两声,三声……
五分钟后,她在彻头彻尾的冰冷里浑身发抖,仰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大门。
不在?
又是一声,两声,三声……
她突然想到个理由——狄岚睡觉总是把房门关得很紧,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听不见这细弱蚊蝇的门铃声。
安沛珊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个避风的角落,等熟睡的人醒来。
八点,天空露出一丝灿金的暖意,惨淡的背景色终于染上色彩,不纯粹的淡蓝,**净至极。
骆依依裹着白色大棉服步履匆匆往里小跑,一眼瞟见蘑菇似的窝在一边的安沛珊。
“珊珊?”
处在静止状态下的安沛珊突然受惊吓,言语功能暂缺。
“你怎么这么早来?狄岚这两天不在。”说着,她用钥匙打开门,一大一小两只猫喵喵叫着蹭过来。
她走进门,几天不待的屋子莫名有些陌生。奶奶死后,她还是不敌父母花言巧语,跟着住了回去,但是……
骆依依拿出猫粮袋,给两位祖宗的食盒满上,然后去换猫砂。
“她去哪里了?”安沛珊目光跟着她忙碌的身影。
“不知道,只说可能大半月都不在。”
骆依依的动作有些急,差点被自己绊倒,踉跄了一下,平衡住身子,一边问:“你有急事?”
“没有。”
“你一会儿去哪儿?”
“……不知道。”她唯一的去处就是回家,可她不想回家。
“我要去听个志愿者故事会,要不要一起?”
安沛珊突然发现,忙碌起来的骆依依看起来十分开朗,与平时翻书不说话时,截然两种性格。
“好。”
志愿者故事会,顾名思义,就是志愿者来分享他们的故事。
活动场地不大,舞台下摆了百来张椅子,整齐划一的白色。
安沛珊还是真正意义上参加这种活动,目光不安地扫视两边密密匝匝的人,不自觉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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