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不对?”
“对,从常规看来是这样,至少会低于尤游往常的作品。不过这次,有人打着大算盘。”
“说明白点。”
等在红绿灯前,一个穿着橙色羽绒服的女孩拖着行李箱飞快跑过,半长的马尾一甩一甩,一个中年男子紧随其步。身后,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优雅走过,全然不理会闪烁不止的绿灯。
“是个圈套也是个赌局,就看尤游坚持自我一点,还是在意大众一点。”
简奕明白过来,是有人想打破尤游的惯有模式,将他打造成一个大众商业化的人物。
“花这种心思不如出个好剧本。”
在一个什么都追求“高效”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在追求更快更好的利益。对工农事业来说,想方设法提高效率便是。而对文化精神产业而言,本质的缺失导致力不从心,于是,粗制滥造横行,各种作品青黄不接。
作为一个学者,简奕没有诗和远方化的理想主义。他是直性子,秉持简单粗暴为基础原则。倪烨行给他讲了半天圈子与长远利益,他依旧坚守最初的问题——有条件有能力做更好的,为何还要花心思在旁门左道上?
“除了抓变态和搞研究,我真想不到你还能养活自己的职业。”倪烨行下次定论,“或许你可以学着写故事,写你的正义。”
“我就在说一些事实。”
简奕靠着椅背,面向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他就是不明白,有些事一看到底明明豁然开朗,为什么有些人还是郁郁寡欢,不予接受。就像有些东西,多多少少差别有多大,可每个人都在执着追求。
他突然想起岚心笔下那个没有价值概念的世界。
狄岚……故事里的人物,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现实,选择追寻毫无价值的自我?
两人找了家餐馆吃饭,又聊了些琐碎的小事。譬如,丽贝卡最近看上一个比她矮七公分的小个子,奶奶又去了什么地方旅行,之前做外包碰上两个有资质的实习生,准备挖过来填补技术团队,等等。
不明朗的事物随处可见,但生活依旧愉快地继续。
经过一顿饭时间讨论,两人终于决定好先去公司再回家。
“做老板最不好的就是,再努力也没有奖金,没动力。”霸道总裁站在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自怨自艾。
“把卡给我,我给你发奖金。”简奕伸手。
“能不能选择奖励机制?”他手刚伸过去,简奕手机响了。
“余清?”
“看消息,到药行街集合!”对方甩下这一句话就撂了电话。
倪烨行不满地一皱眉,“你们工作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简奕利落点出消息,发话,“兴明区药行街四嵩巷,你空么?不行我自己打车。”
“空!”他调转方向,往药行街开去。
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案子,牵涉到s市史上最恶劣的一个连环杀手。
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药行街,警方已经将现场隔离。
这片小区人很多,周遭聚集不少凑热闹的,进入现场环境十分艰难。
凶案现场是个死胡同,死者腹部洞开,十多公分的一道大伤口,血肉模糊。除此之外,十片指甲不翼而飞。
颜悦在周围转了圈,停在周围,余光瞟尸体,小声问:“确定是那个神经病?都失踪好几年了。”
“错不了!”余清信誓旦旦。
简奕**/进来,看了尸体一眼。
那个案子发生在三年前,持续近一年时间,受害者多达二十四人,被杀手法**脆利落,毫无关联性。唯一的共同之处是,每个人都被取走身体的一部分。
姚邵西赶到,面色阴鹫,和余清讨论犯案手法上的问题。
颜悦拉着简奕小声说:“祈祷不是旧案吧。要不是这案子,姚队比现在近人情多了。”
案发当时,余清刚过实习期,姚邵西颜悦还是肩并肩的小警员。这案子,直到最后凶手莫名其妙消失,警方都未能找到任何线索。也正因为这事,s市警局被无数媒体推在风口浪尖,遭人诟病。
姚邵西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这事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所以无论碰到什么案子,他都尽心竭力,一丝不苟,连生活都被压榨得毫无乐趣。
颜悦和他做同事最久,深知他为人。每年有那么多由于能力受限条件受限未能勘破的案子,连她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都觉得压抑,何况作为领头人的姚邵西。
简奕作为一个外来人无法理清其中原委,只是作为明眼人看出来,姚邵西脸色确实格外难看。
“工作场合别拉拉扯扯的。”江晨风经过,不动声色留下一句。
两人松开手瞄了眼场外,走向各自区域。
☆、来路去路(二)
死者姜立生,工作是某剧院道具师,家住附近。最近剧院每天下午一点开始排练,这里地偏,公交车班次不多,他每天吃过饭会提早出发。这条是必经之路。
“听起来是熟人作案。”撇开旧案,简奕就事论事。
余清说:“衣服很整齐,一刀毙命。陌生人是不太可能近身到这种程度。”
“可以分离开。”姚邵西说完,看了张律知一眼。
张律知道:“之前医院有具尸体失踪,后来在市郊垃圾场找到,指骨不见了,也是一样的手法。”
颜悦张张嘴,她正想说,伤口不是那个神经病的风格,想排除旧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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