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人天生黑发,本来也不用再一次性地去染,但陆蘅头发细软,灯光下面便泛出一种淡淡的蜜色来,看起来过于柔和,并不符合整件服装的风格,最好还是要那种漆黑的效果,就是极致才好。
陆蘅虽然心疼自己的头发,但也只能乖乖地坐在原位上看着他摆弄。
“行了。”等到好不容易成功的时候,化妆师早就趁着这个功夫搞定了陆蘅的妆面,出乎意料的简单,只有扇形轮廓的眼线提醒着这并不是日常妆容。
陆蘅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被赶到了下一个地方,帮忙换衣服的工作人员早就在那儿了,还有几个gaultier先生的助理,正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手里攥着各式别针,看起来是谁说衣服不合身就要挨一下的样子。
“lu小姐,麻烦您蹲下来些。”
将衣服套上身之后短暂的调整时间里,有人同时在给陆蘅戴各种首饰,这套衣服除了项链外便只有一对耳环,偏偏给她戴首饰的这个姑娘个头并不算高,为她戴项链还行,耳环却是不敢轻易下手,生怕自己看不清,戳到了陆蘅的耳朵。
万千踌躇之后,她终于同陆蘅开了口,陆蘅原本也没想故意刁难她,只是想起过去同aa走同一场秀的样子,一时有些出神,现在人家既然开了口,她自然也会依言将腰弯了下去。
兴许还是有些紧张,那女孩摸索了好久,才将耳针分毫不差地戳进了陆蘅的耳洞,这样长的时间难免让陆蘅这个急性子躁了些,所以直起身的时候便有些快了。
“啪——啪”两声听着有点发闷的打脸声,陆蘅当场愣住了。
“这耳环,还是有弹性的?”陆蘅不敢置信地望着余光里的那两团白色的螺旋物,没错,是看起来弹性很好的样子,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拴着这将对螺旋的杆都是可伸缩的,这才一下子打上了脸。
周围的一小圈人也都把目光投过来,看见陆蘅的窘境之后,不只是谁带的头,竟然发出了那种善意的笑声。
陆蘅很少因为这样的事成为众人的焦点,但她心里并不感到厌烦,只是难免有那么点羞耻。
“可以吗?”她转移话题一样地问那个帮她戴耳环的助理,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便抽身走到了一处还算有些空的地方,小范围地尝试着不同的步伐。
旁人见了,初时难免惊诧于她的举动,后来想明白她是为了走秀时候不出这样的状况,心中便生出一股钦佩来,不管如何,敬业j-i,ng神在各行各业里都吃得消。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gaultier先生终于走到陆蘅身边,他其实一直在后台,只是盯着服装的状况,没抽得出空。
“亲爱的,感觉还好吗?”他拍了拍陆蘅的胳膊,因为这个举动,四周都向这个东方女孩投去了或是艳羡或是嫉妒的目光,只是都很隐晦,并不让gaultier先生察觉。
明明糊得快成了锅底灰了,怎么gaultier先生还会选她来开秀?
别人如何揣测的,陆蘅不得而知,面前的这位大师于她有知遇之恩,她心里自然十分尊敬,于是后退了半步颔首道:“我当然觉得很木奉,能重新回到t台上,尤其是能诠释您的设计,让我十分兴奋。”
gaultier先生满意地看着她:“多谢你的夸奖。”
他话音刚落,开秀的音乐便响了起来,外头鼎沸的人声也顿时沉寂了下去。
随着秀导的催促,他目送着这个女孩儿走出后台,成为秀场上的塞壬。
世人都道他喜欢那些戏剧的、表现力强的模特,所以当他表现出对lu的青睐的时候,很多人会觉得不对劲,gaultier先生想到这里便淡淡地笑了,那是因为他们看不见lu的本质,那样自由不羁的灵魂,难道不是同他的设计天生契合吗?
大幕拉开,背景板上亮起排布整齐规律的装饰灯管,陆蘅踩着音乐的节点走出去,一身黑白宽条纹的连衣裙,料子极好,因而裙角所画的衣摆弧度都仿佛是一个完满的圆,但因为那样现代的配色和剪裁,一眼看上去便有极大的冲击感。
gaultier家的秀场常被调侃为是祖传的,是因为不同于el大手笔的场地布置,每一季的秀场都几乎一模一样,一条狭长的t台,外加可以说是简陋的摆设,差别顶多是去年台面软了些,前年台面滑了些。
今年不一样,今年的台面又软又滑。
陆蘅刚踩上那块软金属台面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骂了一声,设计师觉得灯光反s,he上去时流光溢彩的,很好看,却从没为模特做过考虑。
不过陆蘅虽然感到棘手,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能应付。
她走了小交叉,在背景乐的电音里,一步一步地朝最前方走去,陆蘅上半身保持得极稳,那样灵活夸张的耳饰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却始终沾不到她的脸半分。
秀场仿佛真的成了一片汪洋,陆蘅身在其中幻化出了鱼尾,一切都由她掌控主宰,真真正正的,如鱼得水,摄人心魄。
然后便是定点,除了台步外最直接的衡量模特能力的工具,陆蘅走到t台最前头,裙摆像是不堪走动时的微风,直到她停下了都没有个安宁,仍在微微颤着。
她行云流水地做了定点,转身是流畅得像一尾鱼,陆蘅算好了力道,因而她身上穿的那件轻飘飘的裙子便展开了它美丽的裙摆,仿佛一幅刚绘好的扇面一般,
t台很窄,根据秀场的安排,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不必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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