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落得真清净
“掌门,外面风大,进来念书吧。”
潘星霓看了若霞一眼,叹息了一声。
“姑姑,佛祖该有多么通达,才能把所有的事看得这么透彻。”潘星霓对走近的若霞师太喃喃道。
若霞望着远方,“是啊,佛祖的通达与智慧,后人真正能领悟的又有几人呢?”
“我最近在想着剃度的事。”
若霞心里一惊,“掌门这是何意?”
潘星霓笑笑,“我是栖云庵的掌门,陛下册封我是居士的时候,我才十岁,转眼间已经快六年了,再过两年也该剃度了。”
若霞忙摇头:“掌门,你的身份比较特殊。你不是栖云庵收入的弟子,甚至可以说是临危受命,深明大义,让我栖云庵的信物没有流落到歹人之手。谁又能要求你剃度呢?这么美好的长发,剃了不也可惜?”
“姑姑为什么当尼姑呢?”
若霞师太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睛掠过潘星霓的眼眸,在里面看到了一丝凄绝的神色。
“掌门,是为太子殿下吗?”
若霞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潘星霓的眼泪忽然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努力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流出来,这个倔强的样子被若霞看在心里,又难过又心疼。
“姑姑,有些人注定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是男子,他们的身份地位都在那里,不可能。她是女子,她们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可能。她是未来的君王,身份不被识破便要在一段时间内长久地做下去,她又怎么会迎娶谁?所以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可能。潘星霓在想,佛祖说的缘分是前世注定的,难道自己前世对柳伴溪很差,这一世是注定来还债的?
“有些人剃度是悟了,有些人却是为了逃。”
潘星霓抬起头,目光灼灼。
“掌门,姑姑至今还是有自己的执念。”若霞微微笑着。
“姑姑的头发要是没有剃,一定是个绝美的美人儿。”潘星霓笑了起来。
“要说美,整个栖云庵,甚至整个临运,可能都找不出来比你师父更美的女人了。”若霞师太摸着潘星霓的头发,像极了一个慈爱的母亲。
“师父?”
若霞点头。
每次提到师父时,潘星霓就总感觉姑姑的神情格外伤感,但是她从来不问。
“嗯,我印象中,师父确实是这样。”
“你和殿下一样,都聪慧过人,甚至连犯倔的劲儿都是一样的。你们总容易陷到思维的一角,不肯自己出来。”
“谁和她一样了,她明明傻呼呼的。”
“那倒是,我们殿下最不懂的怕是女儿家的心事了。”若霞咧开嘴笑了起来。
“姑姑,我和你说正事儿,你又笑话我了。”
“正事也有,你最近怎么不经常去皇宫了?我听说小红马好久没跑了,最近几天也闹脾气呢。”
“小红马也想她?”潘星霓嘟哝着。
“嗯?”
潘星霓脸一红,忙说,“没事,小红马没事吧?”
“让她们牵出去跑了好久才不闹腾了。”
潘星霓一听小红马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正笑着说话时,跑来了一个小尼姑。
“掌门,太子殿下到了,在你房外等着呐。”
“太子?”潘星霓有些惊异,随即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若霞笑着站起了身:“喏,你看看你,你不去找殿下,殿下心里还是有你,这还过来请了。”
“姑姑······”
“好了,快去吧。”若霞当然知道,太子来了,抑郁了这么久的星霓的心药也就来了。
伴溪背对着身子,望着山脚下,她想起第一次见潘星霓时的样子,不觉嘴角有一丝笑容。
“咳咳······”潘星霓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便假咳了起来,伴溪回过身去。
“最近怎么没有进宫了?”她倒也直接,没有那些客套的寒暄。
“我进宫干嘛?”潘星霓翻了一个白眼。
伴溪知道她在生气,笑了起来,“你不来,我的佛经没人给我讲解。”
“你这么聪明,有些时候都是你讲得比我还j-i,ng彩。再说了,你新来的贴身侍女不是可以陪你一起么?”
果然,潘星霓是在生缪期的气啊。
“缪期是侍女,你是师父啊。”
潘星霓憋住笑意,看着伴溪一脸无辜的神情。“最近我也在准备一些大事,所以去你那里少了些,是我的不对了。”
“什么事?”
“我刚在问若霞姑姑剃度的事。”
伴溪一惊,剃度?“你要剃度?”
“嗯,我是栖云庵的掌门啊,当然要剃度了。”
“不行。”伴溪的脸拉下来。
“哪里不行了?”
伴溪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怒意,潘星霓忍住了想笑的冲动,故意装作很正经很严肃的样子。
难道自己真的伤着她了,让她想剃度?伴溪虽然这么想,又不能这么说。
“你······”伴溪顿了顿。“你有一头这么好看的长发,剃了可惜。”
“头发而已,有什么可惜的,剃度的时候,难道不是看透了的时候么?”
“我······”伴溪想到自己为了她那么坚定地拒绝着一切诱惑,她怎么就想着剃度呢?越想越生气。等等······为了她?什么时候自己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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