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霞师太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
潘星霓拿出佛珠,念诵了一段经文。此刻,她的一颗心全在保佑张佑他们平安回来上。
随行的将士们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有人在洞外盯着,生怕有什么人包围他们。但好在还没有。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
潘星霓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僵,坐在逼仄的地方,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让她有些难受,甚至有些想吐的冲动。她仍然忍着。将士们的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忧虑,让她看在眼里也很不好受。小敬自是不必说,据他们说,小敬晚上就一直说梦话,无数次惊醒,今日应当是病了,一直躺着起不来。
小敬这个样子,就更让他们觉得可怕了。
“居士——张佑他们回来了!”一个将士跑进洞中。
所有人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站了起来。
潘星霓更是往洞口小跑,希望第一时间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若霞师太紧跟随在她身后。
张佑一行人喘着气,神色看上去并不好。潘星霓心中已经是一惊了。看来,这次的事件用误会是解释不清楚的。
“居士,师太,大事不妙,我们得赶紧动身逃走。”张佑还喘着气。
“张佑,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佑随行的一个将士说道:“居士,我们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潘星霓凝视着他的眼睛,但这个将士突然不敢说下去。
他为难地看了看张佑。
张佑叹了口气,“大奎,早晚都是要告诉居士的,你要是说不出口,便让我来吧。”他神情哀伤,潘星霓的心至此已经迅速下沉。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站不稳了。
“居士,师太——”还没说,张佑的眼睛就s-hi了。“我们得知,倾城公主与邓薇大人此次还朝,竟然目的是毒杀陛下。还好陛下明察,没有让她们的y-in谋得逞。”
“什么?!”虽然有心理准备是个坏消息,但绝没有想到是这样。
“怎么可能······”
“公主与邓薇大人,一个畏罪自杀,一个就地伏法了。”
潘星霓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问:“张佑,这是真的?”
张佑也在抹眼泪。“千真万确。”
若霞师太忍住悲戚,问道:“那真的是官府的人要追杀我们?”
“正是。说是倾城公主与邓薇大人临终前交代居士与她们一起谋划此事,利用陛下幼时的感情,企图颠覆大豫的江山。”
“荒唐!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你们亲眼看到,居士的心思全用在经书上,我们与大豫的通讯尚且困难,又怎么做到与北耶通讯的呢?”若霞师太的声音提升了几度。
“我们听了也甚是气愤,怎么可能居士与她们联系谋害陛下?”
潘星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清。“所以,追杀我,是陛下的意思?”
张佑与大奎等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是垂下了头。
“这不可能,这中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潘星霓的话十分平静。
“陛下绝对不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即便有,她也绝不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假传圣旨,陷我于不义。我不信陛下会这样对我,绝对不信。”
张佑跺了跺脚,“居士,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们只能想办法避到别的地方,与这边再取得联系。”
潘星霓摇摇头。“我们千辛万苦才誊抄回经书,经过了那么多日夜校对,我没有办法再带着他们去其余国家冒险。你们一路护送我,好不容易回归故里,我怎么能让你们再跟着我冒险?”
“居士说的哪里话,我们的任务与使命就是保护居士与师太安全,这是先帝给我们的遗命,我等誓死遵从。”
“张佑,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或许我们不要躲藏,直接去官府,让官府捉到我们送到临运,哪怕候审我也不怕,只要让我见陛下一眼。”
“居士,您还没明白么?陛下的旨意是直接杀掉,谁能带着居士的尸体面圣,谁就能得到丰厚的奖赏。”
潘星霓的心又狠狠地下沉了一次。
“我不信。张佑,陛下不会这么对我。”
“那谁说得准,居士与陛下相识的时候,陛下还是太子,自从陛下登基后,这么一说也有两年多了。近三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早都听说陛下有一位非常像居士的爱妃,谁知道陛下的心意会不会转变?如果倾城公主与邓薇大人真的蓄意毒杀陛下,那确实不是一般的罪,陛下盛怒也是正常的。毕竟谁都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话。”
“但她不会信!”潘星霓近乎是吼出来的。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了。
“居士······”张佑担忧地看着她。
“她不会,我太了解她了,她对寻常人,都不会如此武断地夺走性命,何况对我?别说了,你们辛苦了,但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不能就这样退缩。既然官府要追,我们就偷偷走最偏远的路,就算爬,也要爬回临运。我自己没有家,也不能连累大家和我一起没有家。即便我真的有罪,你们又有什么罪过呢?就算让我伏法,只要我面见了陛下,知道是她的心意,我愿意认罪。
陛下向来赏罚分明,是个明君,我有罪,也不能让你们跟着我有罪。”
“居士,您何必拿自己的安危赌陛下不能确定的心意呢?”
“我以为我早就确定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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