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吃点东西吧,小人叫膳房特给您做了一些粥,您要是实在吃不下去,就喝点吧,您自己的身子重要。”
“我是真的没有胃口,你也下去吧,让我和父皇单独呆一会。”
“是······哦,对了,差点忘了,殿下,太子妃也侯在外头,说是想要和殿下一起陪着陛下醒过来,太子妃说非常担心陛下的身体,不知······不知让不让太子妃进来?”
“不必了,告诉太子妃,她的心意我代替父皇领了,就不劳烦她费心了,我只想单独陪陪父皇。”
小耗子一愣,立即会意。“是,殿下,粥我还是给殿下放进来,要是殿下想喝了,随时可以喝。”
伴溪又握住了柳汉洲的手。
她对他说了许多话。她想起来小时候,他是如何疼爱她,他又是如何要求她。她想起她七岁以前,就是和父皇同住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这样熟悉。
眼前的一切,只让她觉得陌生无比。上一次,她知道父皇不是真的殡天,心中虽然担心,但总是有些底气,可是这一次呢?福先生早就说过,父皇不能太过劳累,更是不能动怒,可他今日在大殿上的那一口鲜血······伴溪想着想着,更是难受得慌,就像有人掐住自己的嗓子眼儿。
天渐渐黑了,伴溪已经坐在床前好几个时辰了,也觉得有些困乏了,她握住柳汉洲的手,眼睛也轻轻闭上了。就眯一会儿吧,就眯一会儿,父皇一定过一会儿就能醒来了。
“伴溪,是伴溪么······”沙哑的声音,把伴溪从浅眠中惊醒。
她握紧了柳汉洲的手:“父皇,你醒过来了?”
床上的人竟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憔悴无力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
“父皇,你感觉还好么?我帮您再把齐大人叫过来瞧瞧吧。”
“不,不用。”那声音虚弱无力,却用力握住伴溪的手。“朕还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说,晚了,也怕来不及了。”
伴溪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父皇,您不要这样说,您好着呢,这次就是急怒攻心,齐大人都说您没事的。”
柳汉洲笑笑,“他安慰你的,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一次,就是大限了。”
“不会的,那我帮父皇把福先生找来,他定能治好父皇的病。”
柳汉洲摇头,“心病谁也治不好,你靠近些,父皇有些话要告诉你。”
伴溪坐得近了一些。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眨眼,朕都当了快四十年皇帝了。”柳汉洲咳了几声,伴溪为他端来一杯水。
“父皇年轻的时候,不敢说是一位明君,但在朕的治理下,大豫也算是风调雨顺,即便磕磕碰碰,危险不断,也好在有惊无险。到了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英气,只想着身边有个知心人,能陪着朕身边,体贴朕,照顾朕,真心待朕。朕只想看着几个孩子好好的,对大豫都有贡献。可是后来······后来你知道的,老二英年早逝,老三谋逆,老四被贬为庶民,朕的几个孩子,似乎没有一个好命的。”
“父皇别这样说,父皇还有伴溪······”
柳汉洲轻笑了一下,“朕知道,朕做的事十分荒唐,称为昏君也不为过,不知道伴溪能不能原谅朕。”
“父皇,只要你好起来,伴溪不管别人怎么说父皇。”
柳汉洲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朕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你凑近一点,仔细听好。”
伴溪凑上身,耳朵几乎就要贴到柳汉洲的嘴了。
☆、骤离世新皇登基
“伴溪,朕只有一件心事未了。”柳汉洲轻声说。
“父皇有什么心愿,伴溪能做到的,一定帮父皇完成。”
“其他人都不懂朕的执着。朕之所以一定要封倾城做贵妃,是因为······是因为朕已经得到她了,她已经是朕的女人,朕,朕不能让朕的女人嫁给别人。而且,也是倾城自己说,愿意嫁给朕。”
伴溪大惊。姐姐已经是父皇的人了?
柳汉洲看得出她的惊异,喘了两口气道:“扶朕起来,朕慢慢说,说给你听。”
伴溪忙轻轻把柳汉洲扶至坐起,“父皇,慢慢说。”虽然她的心里如同被火烧一般焦灼,可她实在不忍心苛责眼前的这个男人。
柳汉洲说一说,停一停,终于把关于倾城事件的始末说了清楚。
伴溪心里,一片苍凉,她难以想象,姐姐是背负了多少东西,才在所有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朕已经对不起她了,怎么能,咳咳······”柳汉洲觉得呼吸变紧,说话有些难受。
“怎么能让她被挟持到异国他乡呢?”
伴溪良久地沉默着。
“难怪父皇坚定地觉得,她是被胁迫过去的。”
柳汉洲点点头,声音有些嘶哑。“伴溪,她一定是。所以,朕只嘱托你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朕把倾城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好好照顾她的晚年,让她不要过于凄苦。”柳汉洲顿了顿,看着伴溪的眼睛,“你能答应父皇么?”
伴溪看着柳汉洲的眼睛,那曾经是一双多么锐利的眼睛,如今却很难看到往日的光景。就像一颗带着些许棱角的琥珀,被磕磕碰碰,一点点失去本身的光泽。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有些冷,她轻轻帮他把薄被往上掖了一下。
“我答应父皇,伴溪一定会找回姐姐,好好善待她,不让她在异国他乡思念故里,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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