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李章自去井边打水擦洗,顺带着看了下身上的淤青。
“呀!三公子手真重!”
院外忽然传来姑娘家的清脆话音,吓得李章急忙拉好外衣。抬头看时,只见一个清秀少女蹙眉扶着院门,年纪不过刚过及笄,正同情地看着自己。
李章一眼瞥过,便习惯地垂下眼帘躬身施礼道:“李章不知姑娘在,唐突了。”
少女闻言轻轻一笑:“三公子跟前的小蓝子特特地叫我过来,便是要给你瞧伤的?”
李章无奈苦笑:“李章寻的就是这样的差事,也就说不得了。”
少女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进来放下药箱,歪头看着李章身上被水溅湿的衣裳,叹道:“先去换了衣裳吧,我带了上好的药膏,用了睡一晚,明日起来应该就不疼了。”
李章换好衣裳出来,坐上院中的石凳,趁着少女开箱子拿药的功夫,试探着问:“姑娘是府上的医师?”
“芷清哪里当得医师!不过自小跟着娘亲学了些应急的,平日里就给下人仆侍看个大概罢了。”
“那……令堂是良医?”
芷清摇头,神色有些黯然,轻轻地说:“我爹爹才是。娘亲只是跟着爹爹久了,稍学了一二。”
“令尊大人呢?也在府中?”
“爹爹不在了。芷清也未曾见过爹爹……”芷清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始终未露悲苦之意。
“抱歉!”李章非常抱歉勾起了芷清的伤心事,却不得不继续仔细探问。
“令尊大人既是良医,姑娘为何流落在此?”
芷清已收拾好要用的东西,见李章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章,反问道:“你是读书人吧?却又为何进府来当小厮?”
李章被她盯得有些狼狈,听出她话里并无嘲笑戏弄之意,略一考量,正色道:“我来寻人。”
芷清越发好奇:“寻人?谁啊?”
“名医宋清河之女,宋芷清。”
“……为何寻她?谁人要寻她?”
“金益。”
“啊!”芷清一把抓住李章,再不复之前的淡定,急切地问:“他还活着?他在哪里?”
“你就是……?”
“嗯!娘亲对我说过,金叔叔定会救我出去,娘说她从来都信爹爹的眼光!”
李章看着芷清热切的目光,想她从小为奴,必是受了很多苦,不禁低声道:“你再忍两天,等我把消息放出去,很快就能带你出去了。”
芷清听出了李章话里的痛惜之意,不好意思地松了手,低头道:“我倒没吃过什么苦,只是娘亲思念爹爹,生我时又无人照料,毁了身子……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带我离开这里,和爹爹葬在一处……”
李章无语,越发怜惜眼前的少女,正不知如何慰解,芷清忽然对着李章裣衽一礼,低眉谢道:“芷清谢谢李公子!娘亲走后,芷清以为再也无人记得爹爹和娘亲了,却……又给了芷清这样大的希望!”
芷清说着抬起头来,很坚定地看着李章,尚带稚嫩的脸因此而显出一种超出年龄的成熟和练达,说:“芷清熟悉府中一切,必不会让公子重蹈爹爹的覆辙!”
李章再次愣住。芷清的信任,芷清的坚定,让他那颗已被无奈压得日渐冰冷的心忽然热辣辣地跳跃起来,已被怀疑磨得快要失去的希望也忽然蓬勃地昂起了头。眼前这个少女,似乎从来也不曾放弃过希望,即使最后的亲人已经离去,即使希望渺茫得从来也不曾真实过。这让李章重新有了努力争取的力气,重新清晰了要和母亲团聚的希望。
李章深深地吸了口气,认真地对芷清说:“不要叫我公子。我叫李章。”
第18章 意外
李章和芷清认真分析行动方案,因芷清也不清楚府中暗卫的情况,一直不赞同李章他们半夜硬闯的计划,只是告诉他因赵祈南杀戮过重,从益州到宁州,府中一直刺客不断,赵祈南对此也一直未曾松懈过。李章闻言愁皱了眉头,下意识地问:“那你能出府么?”
芷清点头,告诉李章,每月十五她都会陪老太太去东山宝相寺拜佛,只是赵祈南一向小心,每次都有二十多人的官兵队伍跟随。芷清边说边皱眉,李章听着眼睛却亮了。
“那就十五吧!”
“可是那么多官兵……”
“放心!我们还有人。”
于是李章依约在吴子俊事先探得的一处僻静角落留下了行动的记号,日子就定在八天后的七月十五。
定好日子后李章就准备找机会离开赵府,却因芷清的不舍不觉又拖延了下来。芷清虽信李章,相信很快又能见面,但是到底年幼,且娘亲去世后独自孤清了两年,如今骤然遇到李章,直把他当做了亲人一般,口中虽是不说,却天天寻着机会就跑来见他,为他上药敷伤。
李章见她每次离开都眼眶红红的,打算离开的话就一直说不出口,想着再陪她几天,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也不迟。反正他除了陪三公子上校场,其余时间几乎没有人管他。哪知道才过了三天,李章就因意外直接被赵祈南看到了眼中。
那天三公子有客来访,早早放了李章回去,李章刚走到偏院外的一片假山处,就见假山后衣袂一闪,随后一声低低的惊呼戛然而止。李章听出是芷清的声音,急忙纵身过去,只见芷清正被个公子哥儿压在地上,半边衣襟已被扯开。李章顿时怒火中烧,抢上前去一掌劈向那人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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