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现在俨然一本育婴手册。有时候刘阿姨刚刚要抱起孩子,他就制止说:“让他爬,以后对平衡好!”宝宝每天除了喝奶,还要喝白水,但是由于味道不好,宝宝很不喜欢,刘阿姨如果加蜂蜜或者水果增加口感,也被他制止:“他分解不了蜂蜜毒,水果纤维太粗,不能让他挑食。”
每次许航这么做的时候,刘阿姨都感慨道:“你这个哥哥啊,比亲妈还得上心,可是你是个大小伙子啊,天天把心思拴在一个娃娃身上,怎么能娶媳妇呢?”。
城市里虽然四季分明,春天却总是短暂。
长袖薄衫似乎还没有穿几天,就热得要换上短裤了,许航待在店里吹着空调摆弄电脑,因为带宝宝,他不方便去亲自跑进到南方去进茶叶,店里有一阵子缺货了,之前的老主顾跟他联系说可以帮助他挑选一部分走空运,俩人正在网上商讨价格,许航电话响起来,他随手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并不算耳熟的声音:“你是许航么?”
许航顿了一下:“张砚一?”
张砚一嗯了一下:“你在哪儿?”
许航夹着电话跟对方老板打了一句稍等,站起身子:“我在我的茶馆里,有事么?”
张砚一问:“孩子呢?”
许航说:“孩子在家。”
张砚一说:“家里没人。”
许航哦了一声:“可能是保姆带着孩子出去了,你跑我家去了?有事么?”
张砚一依旧答非所问:“你给他找保姆了?”
许航看了看表:“对,这样吧,要不你来我的茶馆找我,我泡壶好茶候着你,要不你在坚持个二十分钟,我回家去。”
张砚一说:“我不喝茶。”
许航优哉游哉的吸了一口绿茶:“那只能麻烦你再晒一会儿太阳,我尽快赶到。”
第十章
许航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张砚一那辆黑色的suv杵在门口,像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犬匍匐在他家门口,时刻准备叼走宝宝。许航极力掩饰住对他到来的不欢迎和戒备感,走上前去。
张砚一在车里看见他,打开车门走出来,不过并没有立刻跟着许航往屋子里走,而是绕到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大堆婴儿用品,看在东西的面上,许航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丁丁点负罪感,他走过去帮忙一起拎,张砚一没有拒绝,两个人四只手拎的满满的一起走到家门口。
张砚一进屋之后微微睁大眼,屋子大体没变,但是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多了些……嗯……人气儿,考究的客厅被几株突兀的生机盎然的大盆绿植“增色”不少,再加上门口处的湘竹屏风换成一大缸红色的鹦鹉鱼,怒睁着圆眼看着屋里,昂首挺胸的游来游去,桌子上零星散落着奶瓶和瓶瓶罐罐的奶粉。来不及收拾的婴儿玩具,堆放在沙发角落,大大的阳台上原本的八仙桌和贵妃榻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晾晒的婴儿衣服和尿布。张砚一一边暗暗观察一边觉得多富有档次的住宅落在许航手里都会变得恶俗不堪。
他坐在沙发上,精美奢华的红木沙发上铺了一层尿垫,大约是怕被孩子尿湿。他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动,结果屁股下面一硬,张砚一从屁股后面摸索着掏出一本书,封面上金发碧眼的母亲和粉嘟嘟的婴儿笑的开怀,书名的地方赫然写着《母乳哺育的优势及非母乳哺育的补救措施》
张砚一忍不住地动了动嘴角,然后把书摆在桌面上。大约是因为给宝宝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许航也变得比上次热情,他从厨房端出一个漂亮的紫砂茶壶里面带着普洱浓醇的香气以及一杯速溶咖啡。
许航说:“我这里只有茶叶,没有咖啡豆咖啡机那种高档洋货,你喝不管茶就凑合喝杯速溶的咖啡吧。”
张砚一没理睬他的讽刺:“遗产分割的差不多了,本来应该律师来的,不过我正好要办点事就顺道来了。”
他说的飞快,一看就是敷衍借口。倒是让许航觉得有点有趣,于是他追问道:“办点什么事?”
张砚一换了话题说:“这房子也在遗产范畴,不过我觉得要是达成一致的话,最好不要变卖,应该还有升值空间。”
许航丝毫不给他台阶下:“难道是为了给宝宝送东西?”
张砚一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许航倒是对张砚一对宝宝的关心生出点好感,他带了些笑意说:“我不是说了么,你们要是想看孩子可以随时来看。”大约是看在东西的份上,许航把那句带走免谈都省略了。
张砚一恢复平常的态度:“我就是给他送抚养费罢了。”
许航有点纳闷的问:“怎么,你还要负担抚养费么?你法律上没有必须抚养他的义务,没必要……”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这个说话怪怪的?
张砚一说:“我打算上诉要求变更孩子的抚养权!”
许航瞬间后悔自己把他请进来,刚刚滋生的那一丢丢好感也唰的变成负数:“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们张家也不缺孩子,难道一大家子要指着这孩子爹妈留下的遗产过生活么?”
张砚一不冷不热地说:“随便你怎么想,你还不是一样扔给保姆就不管了。”
许航心里极度的不爽,他虽然性格不错,但是嘴上向来不弱:“讲点道理张砚一!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遗产股份之类的一直在分配中,我要办葬礼交住院费现在还要养孩子,不出去工作我们吃什么?”
张砚一说:“许志东呢?他现在在亨泰大包大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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