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扶着晕眩的额头说,“那船长你自己找吧……”
白津没有动作。
我可能是得知了他洞悉人x_ing的技能后有点心急气躁,朝他凶狠地“啊?”了一声。
为什么白津今天要扮演犹豫不前的x_ing格?
我也可以接受你作为船长时的样子啊,又不是温室的花朵……我更加生气了、莫名的。
“应该在你躺着的床上。”
我正在弯腰捡橙子,没看见他什么表情。
“哦。那我找吧。”我闷声回答。
我再起身,他已敷衍地嗯了几声就退到外间的椅子上。
我刚刚准备好的促膝长谈(指告诉他我不需要优待)又没有发挥的机会。
那枚和德米特里的一模一样的徽章在床板和被褥的夹缝里。
我把它放在外间的桌面上,白津凑上前确认。
医疗区只有我们俩个人,精神力暂时枯竭的我容易情绪化,为了避免我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以下犯上的错误,我竟然主动开口询问:“这是什么的徽章?”
白津摩挲着徽章的花纹,指着星兽的图案说:“上个纪元黎明舰队远征,战争结束后为了表彰战士的英勇,议会授命m?吉恩工程师设计了十万枚‘灵魂指针’,这个图案是他的助手,也就是后来研制第五代fea——”他生硬地停顿了一下,“如今用流光的外接设备读取这枚徽章,可以进入曾经的军部论坛——现在是一些舰队迷的交流地。”
好吧,我的确不太懂机甲史,但在意识到白津无时无刻不在照顾 “无知”、“弱小”、“异类”的我后,是你的话也会很不甘心吧?
白津说起灵魂指针的时候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有点痴迷和兴奋。
他这是表演出来的吗?
是吗?还是不是?
我有很紧张不安吗?他是在制造交流的舒适圈?
啊啊啊啊可恶,我可是向导啊,区区哨兵……可恶。
……
自那晚以后我很难克制自己试图猜测船长真实心情的欲/望。
十二年过去了,我有自信我成长为一个洞悉人x_ing、善于安抚和满足各式人群心理需要的人,尤其是应付见面会上的哨兵的时候。
在这方面,白津的确是我的老师。
第24章
我跪坐得有点久,把灵魂指针重新抛回德米特里的床下后险些一个踉跄倒在小混蛋的床上。
如果上午没有迟到惹怒闵主任,说不定他会让我看一看祉一见面会的哨兵信息库。本来还想着确认一下谢尔盖到底来祉星是做什么的。
祉星除了一座向导学院,包括与学院合作的大型科研院所、医疗研究机构——
他应该是来参加外科学术研讨会吧?
前几日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祝贺他的晋升。
十一岁我因病回家,稍有清醒,向多年未见的妈妈讲述学校的生活。母亲则坐在我的床边频繁查看我的体温,她不在意地反问我:“那承宴你还想回学校是吗?”
我摇头,慌张地抓住妈妈的手,“我、我不想走。”
“那你不要心存侥幸噢。总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设想,承宴有逃避型人格的倾向……不过什么人格都好啦,我和你爸爸无所谓的。快点好起来吧儿子……”
借母亲吉言,后来我在老家cao坪上打人机木奉球的时候果然就被学校的人带走了。
第二局,一垒有人,打者是第四木奉,两好一坏。
我还穿着木奉球服站在外野等有球被打过来。早晨突破地平线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我只是揉了揉眼睛,迎接我的人从父亲换成了秃顶的教导主任。
……
母亲说得对,不能逃避。
我打开流光,c-h-a入芯片,浏览一位位奥恩整理的部分哨兵资料。这和我之前做厉主任的学生助理时的工作别无二致,只不过暗自比较的对象是我自己。
身后传来细微的电子解锁声。
德米特里满脸是汗地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我甚至还没看完第一位哨兵的资料。
他奇怪地瞪我一眼,一边单手解开上衣的领扣一边在书桌上翻找,“资料忘带了呗。现在是午休,我不能回来?说起来啊,你在看什么——呃哇,好恐怖,三十岁未婚的人这么饥渴嘛。”
他挤过来看屏幕,也不着急找资料了,“我看看——哦四十六岁的老男人啊,这种人一看就是野心大于能力,所以才会死守处男身熬到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哈,我要是哨兵协会的人,就故意整他一手,才不会让他来祉一,随便分派去个向导学院就好了。看他们脸色变黑敢怒不敢言是做人的乐趣所在啊。”
我任凭他滑动屏幕对几位哨兵评头论足,德米特里一个人说得起劲,不过饶是不会读气氛的他也渐渐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我想小小报复一下小混蛋,微笑着提出心底的疑问:“德米特里,你是不婚主义?”
他一瞬间睁大了双眼,在冷气中才平复的脸颊又染上了红色。
“你、你、你,你不要乱说!人身攻击、诽谤!……你个水x_ing杨花的男——啊啊啊你是恶魔吧?是恶魔吧?为什么污蔑我的时候笑得这么渗人——”德米特里摇晃着我的肩膀,他突然一个激灵夸张地后退到床边,拿出了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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