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楼,把他交给士兵,吩咐关在房间里不准放出来,然后笑着转向看着这一幕发楞的郁沉影道:「呵呵,见笑了。」
房门被锁上,凤兰想起听守门小兵那带着崇拜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赫连渊如何天降奇兵、如何俊美潇洒就一肚子气。不过同时落实了司徒雪融没有在战斗里受伤,总算安心一点。
虽然之前听刘青说雪融很担心,凤兰心里微微甜了一下,可是又顾忌现在赫连渊那个图谋不轨的家伙正和雪融在一起。凤兰躁郁地摔着枕头发泄,他好歹也有面子问题,总不能把门口守着的小兵再叫来问他:司徒将军这十几天有没有很想我啊?
熟悉的香囊被他抓起枕头的那一下带出,滑落在地上。
凤兰楞了一下捡起来,发现开口处滑出一张小小的信笺,更是有些疑惑。
他以前从没有打开过香囊,还以为是唐黎藏了什么秘密在里面,心里咯噔了一下,然而在他展开信笺之后就更加沉默了。
信笺里只有工工整整的几个字,他认得,是雪融的笔迹。
情深难忘,愿来生相见,珍重。
什么叫……愿来生相见?
凤兰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雪融在围城的时候写的,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拿着信笺倒回床上,心脏跳得很快,脸颊发烫,再展开信笺重读一遍,又有一些涩然。
真是对不起他,凤兰甚至可以想象司徒雪融当时的心情。事态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他才会写出这样的话藏在枕下,唉,那个笨蛋难道是想以身殉职,再要自己读到这段话?那算什么?
幸好他没事。凤兰一边暗自庆幸一边又暗自腹诽,要不是赫连渊那个混蛋干出这样的事情,雪融又怎么会写这么不吉利的东西!等再见的时候一定揭穿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谁让他那么阴险!
想着很快能重逢,凤兰脸上就又带起了甜甜的笑,万万没想到在重逢之前还能又生事端。这次事端虽然是他不期待的,却在某种意义上成就了他凤公子的英名。
刘青的信使消失在了路上,凤兰握着香囊,安安稳稳睡到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躁动起来,他跳起来从窗子看到了城楼上的火把,明晃晃如同之前那个让雪融都会后怕的夜晚。
还没抬手拍门,小兵就已经给他开了锁:「凤公子,准备一下,北漠军队夜袭!」
凤兰吃了一惊,不是说北漠主力都已经退却了?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定了定神,只着单衣就毫不拖沓地直奔城楼。
楼上喊杀一片,昏暗下他也看不清敌我,直觉形势不好,刚从一具尸体身上拔下一把剑就被人迎面劈下来,正无处可躲,却有人挡在前面帮他解决掉了敌人。
郁沉影回头抓住他的胳膊,一跃便落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武功,上来做什么?」
「你还没走?」凤兰心里暗喜,郁沉影武功高强,留下毕竟让人心安:「现在形势如何?」
「不好。」郁沉影有如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沉着分析道:「北漠人数不多,却个个精锐剽悍,以一敌十;城楼太小,我们五万人不能全部上来抵御,如果放他们入城就会威胁百姓,这样下去伤亡太大,情况不乐观。」
「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刘青吗?」凤兰沉吟了一下再问。
郁沉影点点头,伸手携着凤兰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城墙,凤兰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去,一阵天旋地转后,郁沉影却已经稳稳地带着他立在了刘青身后。
「凤兰!城里有地道,你去组织百姓疏散!」刘青自己对着敌人应接不暇,关键时刻也只能依靠凤兰。
「还能撑多久?」
「撑不了多久,要快,前面有我们军队抵挡,拜托你了!」
眼前北漠大军居然造了云梯,正向着城垛鱼贯而上,凤兰咬咬牙转头问郁沉影:「你能不能马上出城去北疆报信?雪融现在还没到,说不定信使遇到了什么麻烦,现在还能够出得去的就只有你了!」
郁沉影点点头道:「必然不辱使命。」说着闪身从城楼上飞跃而下。
凤兰也不敢迟疑,转身履行自己的使命。
红珠城位于北漠和华都的交界处,商业贸易很是发达,因此所有的楼房都围绕着市集而建,没有市集的时候就是,一个大的广场。
广场中央有座储水的高台,是为了防火而修建,人们已经自发地聚集在广场上面乱哄哄一片,凤兰抓过一个人就问:「红珠城的地道入口是修建在哪里的,宽高有多大,长度呢?」
「在城的西北角,大概一人半宽,不到一人高,长有数里。」
凤兰心里一紧,那样一个地道,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寻常百姓可能根本就进得去出不来,再加上红珠城十万民众,能在刘青抵御北漠士兵的时间里完全疏散吗?
如果做不到,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就要沦落到被肆意屠杀的地步;然而就算做到了,百姓转移到城外,没有任何屏障,万一再遇到敌人,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凤兰自问,他又不是将军又不懂打仗,这么多人的命,刘青干嘛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他做不来的,做不来呀!
可是哪还有时间回去告诉刘青他做不来?他们在阵前拼杀,刘青是信任他才敢把如此重任交给他做,他现在就是守军后方的指望,责任在肩推诿不得!
责任……凤兰想起这个雪融一天到晚会挂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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