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的少年郎,可正是这少年方才射出了那凌厉箭镞,平日里的慵懒随意早掩下了,眉宇间霸气傲然,凌厉如刀,一声长喝,收弓驾马向敌军这边冲来,震慑于那一箭的威力,竟无人敢挡,任由他直奔到近前。
见是聂瑶,不说海岳等人惊讶莫名,羌月族人更是呆愣了一大片,聂瑶在接风夜筵上被赫赤戏弄那幕尚历历在目,谁知几日不见,竟见他如此神威,赫赤更是冷汗淋漓,暗想方才那一箭的锋利自己便是再练十年也达不到,自己居然不自量力向他挑衅,还好他没真跟自己动手……
「瑶瑶……」目不转睛看着聂瑶奔到近前,天狼喃喃唤道,依旧是那抹容颜,却又觉得好陌生,心已经乱了,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为了什么回来?
「以后别再逞强做英雄,不值得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命送掉。」聂瑶神情淡然,心里却怒气奔涌,真想把这只笨狼踩在脚底下狠狠鞭笞他一顿,做什么不好偏要做英雄,他不知道英雄都没有长命的吗?
刚才聂瑶奔来时,渭凉大军已逼近风曜,见到外来者,立刻出箭进攻,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聂瑶出手制住了为首一名将士,夺了他的骏马弓箭,又以他为盾冲了进来,刚好就看到天狼出手救人那一幕,虽知以他的武功可以应付过去,却还是看得心惊,终于忍不住出了手。
「原来……你武功这么好。」四目相对,听到天狼惆怅叹息,聂瑶心一跳,轻声道:「反正我骗过你很多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稳住心神,他转头看兀克图,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兀克图也呆愣住了,失声问:「你怎么在这里?」他曾在朝拜永嵊时跟聂瑶见过,聂瑶英姿俊朗,谈吐文雅,有贤王之誉,但从没有人说过他会武功,所以当兀克图得知聂瑶被天狼带回部落后,便命海英暗中除掉他,如果天朝皇子殒命风曜,天狼难辞罪责,而他也有了攻打的口实,现在本以为已经死亡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他怎么能不吃惊。
兀克图的想法聂瑶自然清楚,却不点破,只微笑道:「你的兵练得不错,不过跑到人家地盘来,总有些不妥,这阵子镇关大将军正闲得慌,要是知道了,一定也会带兵来操练,我看你还是早些打道回府吧,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来攻打我们的,才不是练兵……」海战年少气盛,忙出口纠正,但随即被海岳捂住了嘴巴。
兀克图沉默半晌,突然大笑起来,聂瑶也不制止,等他笑完后,才问:「我的话很好笑吗?」
「那小子没说错,我是来攻打风曜的,他们族长天狼杀了六皇子,我来为六皇子报仇,有何不对?大将军如果知道胞弟殒命风曜,也一定会出兵灭他一族!」
「亲耳听到自己的死讯,这还真是个很好笑的笑话。」聂瑶笑意一沉,喝道:「兀克图,你速撤兵,今日之事我答应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保证你这几千名精兵必尽丧命于此,再难返乡!」
兀克图仰天长笑,扬起手中墨剑,傲然道:「神剑在此,我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看他嚣张模样,聂瑶唇间浮出冷笑,按住腰间玉带,手指轻旋,一条银色长鞭自腰带飞出,凌空一甩,直扑兀克图面门,那银鞭其实是条丈长软索,嵌在腰带夹层,既便于携带,又不易被人发现,朝中尽知他文采斐然,却不知他的武功亦有造诣,平时之所以韬光养晦,其实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争,此时生死关头,顾不得许多,把练了十几年的兵器亮了出来。
鞭势凌厉突然,兀克图来不及躲避,只觉剧痛从腕间传来,手骨已被鞭梢击折,墨剑拿捏不住,被鞭卷起飞入聂瑶手中,他拿过墨剑,递给天狼,道:「信我,就听我号令!」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许留!」手骨被击断,饶是兀克图彪悍,也疼痛难禁,又见刚得手的宝物复又失去,激怒之下立刻下令出兵。
顿时乱箭纷射,铁蹄挥踏,是大军进犯的前兆,天狼舞剑抵挡箭羽,对聂瑶道:「你说,我听!」
风曜和羌月族人也已挥刀冲上,聂瑶让他们围成圈状,以避免腹背受敌,敌军太多,冲是冲不出去的,只能暂求自保,阿丑已去搬救兵了,以二皇兄的用军神速,应该很快会到。
「擒贼先擒王,射杀他们的将领,让他们自乱阵脚!」
聂瑶沉声喝道,早慑服他的威严,立刻便有族人照令射箭,有几名领队应声落马,不过大军严整,仍不断逼近,敌军兵分两路,除包围他们外,剩下的直冲风曜族人寄身的山麓,不过队伍很快便嘈乱起来,跟着轰天震声自各处响起,烈焰燃燃,将敌军包围。
「这是怎么回事?」惊魂未定,赫连问聂瑶。
「我让人准备了火药。」聂瑶很平淡地说。
「聂大哥你好厉害,连火药都有准备!」赫虎已被赫连带到了她马上,听了聂瑶的话,他目露仰慕,赞叹连声。
聂瑶笑了笑,如果小家伙知道这些火药其实是为他们准备的,不知会作何感想。渭凉里有他的眼线,火药也是他一早就吩咐备好的,定在渭凉和风曜激战时点放,为的是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他只是让血鹰通知探子们将点放时辰提前了而已,火药准备得不多,不过足以扰乱军心,达到拖延时间的效果。
「谢谢。」天狼轻声道。
聂瑶讶然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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