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宸贵妃此刻也是哭的花容失色,破虏的喊声像是点爆了她心底的火药桶,她声嘶力竭的吼着,额角的青筋一个劲的直跳,看上去宛如厉鬼一般可怖。
御医们互相对视一眼,脸色一个比一个苦。
经他们确诊,五皇子确实就是有些劳累受寒,好生吃药,将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刚刚他们诊脉之后互相都参详过了,脉象没有什么变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就突然咳血昏厥了。
最后还是被破虏唾沫星子喷了满头满脸的吴院使挣脱破虏的手,上前跪下回话:“回宸贵妃的话,殿下他的脉象与昨日无异,臣等全都诊出这样的结果。至于为何一直昏睡未醒,臣使出了金针刺穴之法也并未奏效,是臣等无能诊不出缘由来,求宸贵妃降罪。”
“降罪降罪!降罪有何用!我只要我的多寿醒过来,我只要他醒过来啊……佛祖,求你看在信女多年虔诚斋戒的份上,开开眼吧,信女愿下辈子做猪做狗,只求我儿能够好起来!”宸贵妃哭喊着跪在地上,冲着小佛堂的方向开始磕起头来。
姬康一直是醒着的,对于破虏的咆哮声和母亲的哭喊他听的一清二楚,当听到母亲咚咚的磕头声,他忍不住想要爬起来,告诉母亲自己没事儿,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伤害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让母亲多年来不停的操心痛苦,他甚至有种就此了断的想法。
可是不行啊,他是母亲的命|根子,这么多年来他吹不了冷风,走不了长路,冬天怕冷夏天怕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不喝那些苦汤药,喝的他自从两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味觉,可他还是得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图的什么,不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让母亲少为他痛心一点,图的不就是能多活几年,能再多陪陪母亲吗?
罢了,反正算算时间,这会儿也已经过了未时,姬暄应该已经动手了,破虏也被留下来了,还是醒过来吧。
“殿下醒了!”一直守在姬康身边的溶月和同风二人在看到姬康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再也顾不得规矩,大喊大叫着就跑了出去。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丁素薇从离魂状态中醒了过来,第一个冲进了内室。
看着喜极而泣的母亲和素薇,再看看强忍眼泪的破虏,姬康微笑了起来,“我无妨的,就是一时咳的厉害闭过气去了。”他抬手抚|摸着母亲已经青紫的额头,心疼不已,“娘以后别这样伤自个儿的身子,您这样,儿真是恨不得立时没了。”娘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儿是真的不能看着破虏陷入到那个浑水中去啊。
宸贵妃在看到儿子清醒以后,哭的泪眼婆娑,想伸手拍他两下,却又舍不得,最终也只是摸了摸他的脸,“好好,你以后好好的,娘再也不这样了。”
“素薇的眼睛都哭肿了,这样可一点都不美了,你快些让溶月取些冰来敷一敷。若你这样回去,姑母看着了还不定以为我欺负你了,会找上门来打我的。”安抚完母亲,姬康又柔声调侃了丁素薇一番。
听到心上人说自己一点都不美了,刚刚还在情意绵绵哭哭啼啼的丁素薇像踩了风火轮一般飞奔了出去,“溶月溶月,快去给我拿些冰来!”
破虏自打看到姬康清醒,御医们也诊脉说无碍,顶多是咳的太厉害闭气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几个时辰里他是真的十分煎熬,他不停的指示o为姬康做身体扫描,扫描了无数遍,得出的结论都跟太医差不多,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肺腑虚弱,有些受凉。
一忽儿又想起自己答应过长平一定会在未时之前赶回去,可是看着日头一点一点西移,多寿依然昏睡不醒,御医们也束手无策,他就忍不住十分暴躁。
不知为何,他总有中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如果今日他不去陪着长平,那个孩子一定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多寿这儿他又不敢走开,生怕走开了就会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两种情绪皆十分焦灼,都快把他整个魂儿都撕裂成两片,让他如坐针毡。
现在好了,多寿醒了,御医们也说没事儿了,他就能赶紧去做另一件事了。
“破虏,你还要回七弟身边去吗?”破虏还未说话,姬康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提前开口。
破虏揉了揉刚刚皱的发疼的眉心,轻声道:“嗯,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长平可能会出事。我答应过他,陪他上今日的骑射课,做人要言而有信。”
“那……”那你知道他是在利用你算计你,甚至还想把你拉入这个你完全不曾了解也不屑了解的泥潭中吗?
姬康张了张口,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了解破虏,这个人一直都是重承诺重感情,心思明净,为人洒脱不拘小节。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越来越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这点吗?姬康啊姬康,你当年不也曾经对破虏阴暗过嫉妒过,嫉妒于他的好身体,嫉妒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嫉妒于他无时不刻的快乐。甚至阴暗的想着,若是让破虏也身体破败,他还能这么快活吗?
你能告诉他这些东西吗?你敢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个满心算计城府阴险的人吗?
“多寿,你先歇着,我过去一趟。等今日下了学,我就去找大舅请命,这些日子都陪你一起住,好吗?”破虏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姬康的下文,一看天色不早,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焦灼,向姬康告辞之后,狂奔离去。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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