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过,更何况还是一名卖国求荣的间谍?不仅忍不住去地牢探望,还对其生出一种“怒其不争”的不快来。而这样的不快,又何尝不是一种看重呢?
秦子和垂下眼眸,走进办公室,在离方斩佛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他眨了下眼睛,抬头望向方斩佛的背影,轻声说道:“我也没想到苏辰会是一名国际间谍,并且还为北军效力,可惜不是为我南军所用。他上次给大帅做的专访,报纸发行后反响很不错,连北方一些民众也在想法购买当期报纸,我心里是很感谢他的。”说到这里一顿,叹息道,“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心中并无什么家国观念吧。”
方斩佛听后默然不语,秦子和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静静站在男人身后。
第二天早上时,笔记本里最后一项加密内容被破解出来,送到了方斩佛的办公室。然而,解密的内容却不是从苏辰口中得到——那最后一项密文,是由隶属政务总长管辖的南军情报处,其中一名已经退休的老情报人员无意间破解开的。
秦子和在接到手下送过来的解密内容后,打开一看,大惊失色,立马急速去见方斩佛。
“大帅,我们误会苏辰了。”
秦子和见到方斩佛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方斩佛刚完成早上的训练内容,正坐在台阶上擦拭自己的那把长刀。闻言动作一顿,猛然抬头向秦子和看去,目光凌冽如手中长刀。
秦子和被他的眼神惊了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谍报恭恭敬敬递给方斩佛,一边口里说道:“最后那项加密法,是我国三十年前便已经废弃不用的旧法,所以现在几乎没人知道。而它的创始人,正是创建我南军情报处的已故情报总长,刘法前老先生。苏辰笔记本上的加密内容,正是刘法前老先生亲自留下的。”秦子和说到这里,方斩佛已经看完谍报上的内容,却兀自盯着谍报没有出声。
秦子和深深叹息一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的感叹。静默片刻后,他看向方斩佛,神情与方才已是不同,充满肃穆之色,语气也非常郑重。
“大帅,我们都误会了苏辰,他既不是北军的间谍,也不是外国的间谍。他,是我南军的情报人员,是刘法前老先生亲自安排下的闲棋冷子。这些年,不知默默为我军出了多少力,然而我们却一无所知。如今,还将他当成他国间谍施以酷刑,若刘老先生泉下有知,定会指着我等破口大骂。”
方斩佛放下手中谍报,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既然他是为我们做事,为何不说出来,宁可挨打受刑,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秦子和再次深深一叹,想起自己看到的相关报告,心情不免变得沉重起来,“埋下苏辰这颗棋子的是刘法前老先生,他埋得太深太隐密,当时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些年来,这几个人相继离世,刘老先生也在五年前故去,不知是何原因,未交待有关苏辰的任何事,也没有留下什么说明材料。于是苏辰为我军暗棋之事,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知道。或许是觉得说出来不会有人信,那种加密法除了他再无人知道,所以才一直选择缄默的吧。毕竟,如果不是我们的人破解了密文,恐怕我也是不信的。”
在秦子和的诉说中,方斩佛的神情越来越紧绷。
“不好。”他忽然神色一震,脱口低喊,从地上迅速站起,沉着脸大步往外走去。秦子和先是一怔,忽而想起什么,也是脸色一变,跟在方斩身后疾走。
☆、双面间谍 mp; 军阀头子
方斩佛来到地牢,从地底涌起的阴寒之气令他面色更加阴沉。
来到关押苏辰的牢房,却在看到刑架上那个人影时脚步猛然顿住,呼吸骤然一紧,竟是迈不开脚步不敢走近前。
相比起昨天来,青年身上又增添了数道新伤,然而比起总的伤痕,那新添的几道简直可以忽略不记。十根血淋淋的手指,指尖一片血肉模糊,还有两处依然在滴血。青年头颅垂下的弧度,也比昨天更深,仿佛颈骨被折断般,无力垂落着,浓黑的头发下只露出一截印着指痕红肿不堪的下巴。
苏辰静静地挂在刑架上,仿佛已经死去。
眼前骤然袭来一阵黑暗,方斩佛只觉有一双手将心脏狠狠揪住,然后拼命往外撕扯。他闭了闭眼,平复下突如其来的晕眩,将心痛、愧疚、悔恨、害怕等诸般情绪尽数压下,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刑架下。
“大帅,你怎么来了?”突兀的声音响起,周甲从椅子上跳起来,对方斩佛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然而没有多想,以为大帅是亲自来看结果的,瘦如骷髅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惭色,“大帅,这小子骨头实在是硬得很,拔掉了十片指甲也没啃一声。我怕再用刑下去他熬不住,所以才没有继续下去。”说这话时,语气里有一种没做到大帅所交待之事的惭愧意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暗含其中。
大帅昨天交待过,如果说了就留他一条性命。可这小子看起来白白净净,又瘦弱得很,挨了一晚上的刑却连吭都没吭一声,硬是要得,周甲怕再多抽几鞭子,这人就要交待在这儿了。毕竟按以往的规矩,是要直接解决掉的。
周甲做为专门刑讯犯人的一员,见过许多严刑之下哭喊求饶的嘴脸,再有气节之人,不过是多扛一些时日罢了。但像苏辰这样,打得快断气,不仅没开口吐出一个字,连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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