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房门锁了,不许他出来捣乱。”
“是。”管家恭敬地答道。
易家的轿车开进了秀美的林荫道,巴洛克风格的华丽别墅映入眼帘,那就是伯爵夫人引以为豪的美丽宅邸。
易维清不安地捏着纤细的手指,终于禁不住心理压力的折磨,转过身轻声细语地对易明德说:“爸爸,对不起。在家里的时候,我不该对您大声说话的。”末了,又加了一句:“但您也不该打浩迪。他非常伤心,我去敲门他都不让我进去。”
事实上,易浩迪的情绪比易维清复述的要激烈百倍。易维清跑到易浩迪的房间门口时,易浩迪紧紧地关着门还冲门外大吼大叫,大意就是:“你和爸爸去舞会玩吧,我才不要去那种虚伪做作的场合呢。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变态就算打扮得花枝招展也还是变态,你这副样子真令我恶心!”
易维清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副素雅的穿着怎么就“花枝招展”了?但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司机在一旁不停地催促。易维清只能嘱咐管家好好照顾易浩迪,自己提起裙摆匆匆地离开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听到易浩迪房间里传来摔砸家具的重响。
对于社交季的第一次亮相,易维清本来是非常期待的。静水无澜的生活终于愿意向他敞开新的世界了,可是有浩迪闹了这么一出,易维清的心情再也轻快不起来了。
轿车平滑地驶在林荫道中,易维清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这是出门的时候父亲亲手为他穿上的。
易维清十分埋怨易明德对于易浩迪的苛刻,他不会原谅父亲如此轻率地对待弟弟。可是,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易维清都冲撞了他理应百般顺服的长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此刻化为了一块沉重的巨石,一时不停地在他心头施加着道德的谴责。
在罪恶感的作用下,易维清道歉了,向这个打了弟弟的男人道歉。
“对不起,爸爸,请您原谅我。”
易明德没有答话,易维清只好重复了一遍。
易明德这才微微颔首,易维清用百般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放软声音央道:“爸爸,要不我们现在掉头回去接浩迪……”
易明德看着大儿子黑漆漆的眼眸,少年眼波盈盈宛若高山的湖泊。
简直就像是……像那个女人在透过这双眼窥探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
易明德果断地拒绝:“不行。他今晚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哪里都不许去。”
易维清失望地低下了头。
时值盛夏,车里的冷气打得有些凉。易维清无意识地抱住了自己泛起小疙瘩的胳膊,指尖不住摩挲着套在上臂的光滑的银臂环。
“冷了吗?”
易明德今天分外地关心感情疏远的大儿子。
易维清摇了摇头。易明德摇下自己那边的车窗放进一些户外的暖风,又命令前座的侍从:“披肩在哪里?记得给大少爷带上。”
“披肩、手包和备用的舞鞋都带着了。”侍从殷勤地答道。
易明德点了点头,易维清小声地说:“不用这么麻烦的。”
易明德没有说话,前座的侍卫替老爷回答:“大少爷,这是您第一次参加社交季舞会,必须做足充足的准备。您知道,伯爵夫人的舞会向来只会邀请贵族子弟,多亏有大少爷您的姨妈帮忙,我们才得到了邀请函。”
“原来是这样啊。”
易明德从不会解释这些事,易维清这才知道他能在伯爵夫人的舞会亮相是沈心荟从中周旋的结果。
大约是在沈心茹过世一年后,沈心荟也出嫁了。她嫁给了一位侯爵,夫妻感情比姐姐姐夫要好得多。听说沈老爷,也就是易维清的外祖父,今年也在女王的册封名单之列。这位地方巨富终于得偿所愿成为贵族了。沈家两个女儿一个嫁与帝都易氏,一个嫁与尊贵侯爵,富贵双全的两门良缘本该惹得人人羡慕眼红,只是……
唉,不说也罢。
司机放慢车速,易家的轿车艰难地在车流往来的林荫道穿行。伯爵夫人的别墅门口有一片广阔齐整的美丽草坪,沿着草坪的林荫道上已经停满了接送各家公子小姐的车辆,名车云集宛如世界级别的奢侈车展。
贵族们是最心高气傲的人,再加上富有而无头衔的易氏长久地被或是嫉妒或是不屑的人讥讽为“暴发户”,眼下没有一辆车愿意为易家的车腾路。
缓慢地前行几百米后,林荫道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小路,轿车实在是挤不进去了。
司机把车停在了最外边,侍从跳下车绕到后车座殷勤地为易明德开门。
易明德的神色有些不悦,易维清小声地说:“爸爸没事的,我们就走着去吧。”
易明德道:“你的鞋子……”
易维清笑了笑,说:“不碍事的。”
其实他是在逞强。这双新制的鞋子鞋跟比他平日穿得要高,走起路来得半踮着脚十分不习惯。但他从小到大已经顺从惯了,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喜欢主动惹事。
见大儿子说没问题,易明德也只能妥协。
侍从打开车门,易明德下了车,转身亲自去扶易维清。
易维清扶着父亲有力的臂膀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万分谨慎地提着裙摆迈开步子。
坐在车上感觉不到距离的远近,下了车子才发现伯爵夫人的草坪面积真的很宽阔。易家停车的位置离别墅门口太远了,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走到。
侍卫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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