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和上个月自己送给应恪的那盘凤凰传奇一样令人感情复杂。
亏得谢知礼在知道程寄北收到了限量版手办之后还特地打了个电话来表达内心强烈的渴望之情,直言当年自己熬夜拼网速拼手速没拼过其他母胎的朋友,500个编号抢到了第213个,怎么看怎么像在嘲笑自己。
“每个手办的001到010这十号好像是公司自己留用的,”谢知礼比程寄北知道得多一些,“专门发给竞技赛冠军队成员,老大能搞到这个001送给你真的很了不起诶。”
程寄北把圣骑士手中的剑拗了个方向对准天花板,看着手办底座上镀金铭刻的id“我寄愁心与明月”有些失神:“老大好像还找游戏公司的朋友重新打个了台座……手办下面刻的id是我当年玩游戏的id来着。”
“哇擦,”谢知礼激动地爆了个粗口,“我现在换男朋友还来不来得及……唔,苏答你放手啊要吓死老子啊……唔唔……”
程寄北握着手机,听到对面传来时轻时重的喘息声感觉耳根子发烫——谢知礼这嘴不把门的毛病迟早得把他自己害死,更何况苏答苏总裁还是个醋劲很大的男人。
也不管对面还有没有心思接听电话,程寄北干脆地说了声“你们忙我先挂了”就掐断了电话,弗尔扎马的消息恰好接踵而至。
弗尔扎马:兄弟我已经到地铁口了,下午一起去开黑不?
已是正月初七日,大部分工作的人们都结束了假期重新上了班,而参与墨色直播年度最强人气主播决赛的12位选手按照官方要求也将在今晚到公司报道并调试设备。
即将与多日未见的好友重逢,程寄北自是十分高兴,只是这弗尔扎马大兄弟明明在家也是打游戏,来到b市之后的娱乐活动居然又是找人开黑。
钱超多:……你这么早到b市就是为了换个地方玩游戏?
弗尔扎马认得爽快,一条语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伴奏下显得不甚清晰:“晚上去调试设备能打个蛋的竞技场?就15分钟给你登录匹配还要调装备和天赋点,我上次就吃了没好好适应环境的亏,一边打嗝一边解说,弹幕全他妈夸我rap型选手。”
打嗝和适应环境没多大关系吧?尽管这么想,程寄北还是很热情好客地答应了弗尔扎马的请求,简单收拾了一些装备行头就出门去地铁站接弗尔扎马,顺便不忘给公事繁忙的应恪发消息告诉他自己下午有事让他不要翘首期盼他的午餐。
应恪的消息回复速度堪比智能机器人,一条接一条都是慈父般的叮嘱,比如最近两天空气质量不好少和别人近距离接触,再比如你几年没玩辉煌纪年输了心态容易爆炸不如随便看点新闻有益身心健康。程寄北鬼使神差地发了条“所以你是吃醋了吗”过去,对面偃旗息鼓了几分钟之后才发了新消息过来。
y:是。
如此爽快的承认,程寄北竟然感觉有一点萌,偷偷截图发给不知道还是不是在不可描述的谢知礼:“老谢,我们老大真的好可爱啊。”谢知礼秒回:“现在哪敢称‘我们’,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就在插科打诨中,程寄北到了地铁站口,和弗尔扎马在微信上确认了自己的方位后就安心地躲在背风处刷微博打发时间。
“寄北!”弗尔扎马的声音颇具穿透力,在杂音巨大的地铁站里都显得无比清晰,于是甚至连行人们都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站在角落里的程寄北,程寄北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无数人向自己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果然是豪爽的电竞大汉。程寄北胡乱地朝他挥了挥手,低着头快步迎上去以消弭内心的不好意思感:“你到得还挺快哈。”
“那是,我当年大学可是代表学院参加定向运动大赛的运动员。”弗尔扎马拍了拍胸口得意洋洋地说道,“毕竟打游戏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老池已经在网咖定好包厢了,他让我们直接过去就好。”程寄北看了一眼新发进来的短信,抬头对弗尔扎马说道,“晚上我请你们吃酱板鸭吧,正好网咖附近有一家味道特别不错的酱鸭店。”
一听晚饭都安排好了,弗尔扎马表示甚合朕心,龙颜大悦,一把搂过程寄北的肩膀往外走:“走走走,我的十二米金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三人在网咖坐了一下午,互相交流切磋了各大游戏的技艺,从辉煌纪年打到你画我猜,还特地各自开了直播以飨观众。
还没有上班上学的学生党们高兴了,一个下午从这个直播间蹿到那个直播间,热热闹闹地看着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主播居然在一间包厢里联机打游戏,感觉只要肯努力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实现的。
一直打到五点,三人感觉连手底下的鼠标都开始发烫了才停手关了直播。
走出网咖,程寄北嗅着外面冰凉的空气,感觉因为打游戏变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又清醒了过来,人生瞬间又变得无比的美好。
“兄弟,酱板鸭的店在哪儿呢?”老池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路全靠导航,四下张望川流不息的街道,“要不给我个地址我导一下航?”
还没等程寄北从某预定餐位的app中找到门店地址,三人就听到有声音似乎在叫程寄北。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suv停在网咖对面的小广场上,一个身着驼色风衣的男人正靠在车旁冲程寄北扬着手机。
居然是据说今天要加班到深夜的应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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