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深吸了一口凉气,良久才又说道:“系统,你觉得我能打得过那水鬼吗?”
“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打不过人家。”系统实事求是的说道,“反正那水鬼寻仇的对象又不是你,你大可以不管不顾,你有拘魂锁在手,只要你不作死去招惹人家,保住李成安一行人的性命绰绰有余,所以事情的选择权在于你。”说完这些,系统就不再说话了。
江淮也随之陷入沉默。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江淮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上。拘魂锁缠在手腕上,看着手表上的指针逐渐连成一条直线。
他忽然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水面,整个水库的水都在翻滚,上方的煞气逐渐凝聚成形,最后化作一道虚影,冲着宋家冲了过来,径直没入江淮隔壁的房间。
“啊——有鬼——救命——”一声尖叫突破天际。
“什么,怎么了!怎么了——”被惊醒的李成安腾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茫然的问道。
“你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别乱跑。”江淮甩下一句话,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拐角处,潘同光拎着一把大刀,一脚踹开了房门,江淮心神一凛,随即跟在潘同光身后,冲进了屋子里。
只看见一团黑影浮在空中,一只手破开煞气,掐着陈靖宇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看见江淮两人冲了进来,陈靖宇艰难的扭过脑袋,面色涨红,拼命的喊道:“救,救——我——”
潘同光二话不说,拎着大刀便冲了上去,江淮手中的拘魂锁一甩,冲着掐住陈靖宇的那只手急射而去。
突然被夹击的黑雾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刺耳。随即身形一闪,直接将手中的陈靖宇迎向潘同光横劈而来的大刀。
潘同光双眼紧缩,惯性使得他没能及时的停住刹住手中的大刀,眼见着刀刃就要碰触到陈靖宇的脖子,突然一根锁链出现在刀刃和陈靖宇中间。
冰凉的锁链擦过皮肤,不远处雪白透亮的刀片上映射出陈靖宇惊惧的面容,锁链与刀刃碰撞的劲风扑打在陈靖宇脸颊上,陈靖宇挤出一滴眼泪来,浑身上下一阵哆嗦,裤裆湿透了。
陈靖宇安然无恙,潘同光猛的后撤一步,江淮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反应及时。
“放开我儿子——”同样被陈靖宇惊醒的陈建国,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失声喊道。
话还没说完,陈建国只看见一道黑光向自己袭来,随即身体一轻,脖子被冰凉的手死死的掐住,整个人飞向了半空中的黑雾。
陈建国拼命的挣扎,只看见黑雾渐渐消散,一道人影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
她沙哑着声音说道:“十五年了,我的好爸爸,好弟弟。你们终于回来了,没有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吧!”
跟在陈建国身后赶过来的杨雁华瞪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六七岁大小的女孩,不可置信的喊道:“小桃,我的小桃!”
江淮和潘同光顿时停下了动作。
小女孩扭过头,看着杨雁华,身形一阵扭曲,一个浮肿的躯体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眼角挂着血泪,身上全是绿幽幽的苔藓。
她说:“妈妈,我死的好惨啊!我被自己的亲弟弟推进水里,他骂我赔钱货,他说我生下来就该是给他做牛做马的。他说你读那么多的书有什么用,家里本来就穷,我还要浪费家里的钱,将来他读书怎么办?他说反正他做错了事情,到最后挨打的都是我——”
“你,你说什么——”杨雁华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滑了下来。
“他把我推下了水,爸爸看见了,他跑了过来,他没救我,抱着弟弟就跑了,冰凉的冷水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我死了,是啊,我死了。你说,现在就让爸爸和弟弟来陪我怎么样?”小女孩的面孔渐渐变的狰狞起来。
“不,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渐渐的加大了力道,陈靖宇惊慌失措地说道,“是爸爸,都是爸爸说的,他喝醉了酒,我听见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想和你开个玩笑。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啊!”陈靖宇痛哭流涕,毫不犹豫的将陈建国供了出来。
陈建国猛烈的咳了?*,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突然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冬天真的很冷,他听到了女儿的呼救声和自家儿子放肆的笑声。他跑了过去,看见女儿在水里面挣扎。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害怕里带着一点兴奋。
怎么会兴奋呢?
家里当时真的是太穷了,好不容易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一下子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吃喝拉撒都是钱啊!他供不起。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个‘赔钱货’,他心里更加不愿意。更何况那个冬天真的很冷,他不敢下水救人。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下水,人救上来,自己还要继续养个赔钱货,一个不慎人没救上来,自己也有可能没命。不下水,不下水——就什么也不用顾忌。
陈建国觉得他当时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窍,他抖着手,看了看四周,没人。他心一狠抱着小儿子跑了。他告诫儿子不要出去乱说话,然后等着人上门来告诉他女儿溺水了的消息,最后跟着杨雁华趴在女儿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最后撺掇着杨雁华带着儿子离开鱼阳镇,远离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这一晃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了,他将自己的恐惧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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