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亲自打理。”
薛永恒冷笑道:“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们江总只不过跟他睡了两年,怎么?人死了,想起他的好来了?”
接待的人道:“薛先生,我们请您来,是尊重您是李先生的朋友。”
薛永恒道:“你们要是尊重我和他,就该让我带他走!”
那人摇摇头道:“很抱歉,不行。”
薛永恒攥着拳头,沉声道:“江广玉人呢,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不行。”
薛永恒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冰冷的嗓音。
薛永恒转过身,朝来人挑起一个讽刺的微笑道:“哟,江大老板。”
江广玉一身齐整的西装,身形高大修长,俊美慑人,只是眼神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薛永恒冷笑道:“我朋友命都没了,江总还要扣着他的尸身,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先前那人怒道:“你!别太过分!”
江广玉走到薛永恒面前,抬起眼睛看了看他道:“我请你来,是让你陪陪他。你要是陪过了,就走。”
薛永恒也往前一步,揪过他的领子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等人死了才后悔的作态,非常让人恶心。”
江广玉扳开他的手,对另一人道:“让他走。”说完不再看薛永恒,径直往灵堂里走去。
薛永恒要追过去质问他,却被江广玉身边的人拦住了。
江广玉一个人走进灵堂,在棺木旁边坐下。
灵堂里寂静无比,只有微微夜风吹过,摇晃了挂起来的写着“奠”字的白纸笼。
江广玉在一片静谧中出声道:“今天王妈她们打扫房间,找到你放在床头柜里的戒指了。”
他伸过手去,握住李陵的手道:“你一周年送给我的,我不想带,你就一直收在那里,后来我们吵架,你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没把它带走。”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小的锦盒,“哒”的一声翻开,两枚男士戒指在灯光下反着清冷的光。
戒指内侧刻着日期,和他两人各自的名字。
江广玉把两枚戒指握在手里,一直渥着,直到戒指上也带有他温暖的体温。他握着李陵带着寒意的,垂下去的手,把刻有自己名字的那枚戒指顺着无名指套上去。
江广玉看着棺木里的人,眉头依旧蹙着,不会因为他替他戴上戒指而露出笑容。
江广玉叫了一声“陵哥”。那人还是静默。
“你还生我的气?”江广玉喃喃自语,倾过身去抚摸他的脸庞,“那天,你打了我一拳,我真是气坏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打我,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一直让着我,我在公司累了一点,你都会心疼……”
他越说越魔怔,凑到李陵的耳畔道:“我错了。我不该放你走。只是那时候,我也很乱,我不知道我对你……”
江广玉闭了闭眼,小声道:“你醒来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跟跟你耍脾气,再也不把你对我好当作理所当然,我再也不……不会认错你了。”
他另一只手扶着李陵的脸,额头靠上李陵的额头。
再无情的人,眼泪都是温热的。偌大的灵堂,空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个人无声的恸哭。没有声音,只是伏在棺木上,像野兽在悲声哀嚎。
“薛先生。”接待的人拦住薛永恒道,“您就不要再坐无用的努力了,江总是肯定不会让你把李先生带走的。”
薛永恒道:“他还想怎么样!他对不起李陵的还少吗?”
“正因为他对不起李先生。”接待的人道,“薛先生,您不知道江总这些天是什么样子,他每天晚上都是在灵堂里过的,就靠着李先生的棺木,一直到早上。”
薛永恒看着灵堂的大门道:“他以为这就能心安了吗?”
“人死灯灭。”那人低声道,“悔恨只会跟着活着的人,一辈子。”
……
江晚从梦里惊醒过,灵堂里的温度好像渗透到他的身体里,带起彻骨的寒意,他的手指不住颤抖,伸出手到眼前,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记不清楚是多少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噩梦,他在梦境里好像不记得现世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猝不及防看到李陵躺在担架上,没有呼吸,从不敢置信到浑浑噩噩,然后绝望。
江晚从床上下来,走到房间外面,别墅被窗外大好的阳光充满了。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就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跌跌撞撞冲下楼,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锅里的汤哗哗的沸腾着,男人脱下外套,只穿了件衬衫,系上围裙,正在掂量面条的分量。
江晚看了再三,确认这不是梦,男人的身影不是幻觉,他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李陵被他这忽然的一下弄得手一抖,面条全洒在地上。回头看他道:“你干什么……”
但是看到江晚惨淡的脸色和头上的冷汗,李陵不得不道:“又做梦了?”
江晚紧紧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你不在。”
李陵昨天出差去了外地,又大清早赶回来,这时候肚子正饿着,想到厨房下碗面饱腹,又被江晚吓一大跳。
两人抱了一会儿,李陵抬了抬肩膀道:“差不多行了,我把地上收拾收拾。”
“让佣人收拾吧。”江晚不肯放手,身体僵硬了一会儿,轻轻地喊:“陵哥。”
“哎。”李陵一边应着,一边翻了个白眼,“你是舒服了,我肚子还饿着呢,叫佣人过来还得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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