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为紧张地盯着自己。
“你……”
“别说话,先喝口水。”妇人捧起他的脸,将手中的水壶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对方的唇边。
单司渺就着她的手喝下了一些水,心中觉得有些别扭。他当惯了二十几年的孤儿,忽然冒出一个娘亲来如此关心和照顾自己,总是不习惯。何况,这个娘亲看起来,实在太过貌美年轻了。
“感觉如何,想不想吃点东西?”
“……不用了……”单司渺目光微转,下意识地去寻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可狭小的马车中却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罢了。
“你在找君无衣吗?”妇人微微一笑,指着车帘道,“他就在马车外头。”
单司渺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勉强抬起手去掀开车帘。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的经脉正在无相诀的潜识催动下渐行愈合着,就如同当初在会稽山下时一般。但奇怪的是,本该一同恢复的内力,却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
收起心头的疑虑,在掀开车帘的一瞬间,单司渺看到了那风骚的一袭白衣。
骑在马上的人看上去并不十分好,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发髻,半只手臂垂在一旁,像是尚没有恢复知觉。可尽管如此,咱们君大公子依旧寻了个十分舒坦的姿势,整个人倚靠在身后一个看似强壮的杨家弟子胸前,以减轻马匹颠簸的不适感。
可怜那小弟子,哪里经过如此阵仗,整个人就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柿子,满脸羞得通红。却见马前的人右手举扇,反手在他胸前敲了一下,柔声道,“扶好我,要掉下去了。”
那弟子“誒”了一声,颤颤巍巍伸出手去刚要扶住他的腰身,却见一旁的马车窗帘忽地被掀开了一角,车里两道冰冷的目光就朝他直直刺了过来。
小弟子浑身一抖,连忙放开了君无衣,害的他差点从马背上翻下去。
“家……家主……”小弟子挺直了腰背唤了一声。
君无衣桃花眼一瞪,正对上车里单司渺的目光。
“下来。”单司渺命令他道。
“凭什么?”君无衣挑了挑眉,身子顺势往后又挪了挪,吓得那弟子也赶紧跟着往后让,已经快贴到马屁股上了。
单司渺半眯着双眼,挣扎着想坐起身,却不料牵动了身上尚未愈合的筋骨,自内而外渗出一些淤血来。
君无衣见状赶紧一把勒住了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继而一瘸一拐地往减缓了速度的马车旁行去。
“乱动什么,不要命了吗?”一上车,君无衣就将人按住,检查起了他身上的伤势。
可把衣服扒拉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人家娘亲还坐在一旁瞧着,赶紧缓下了手中几近流氓的架势,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李闻岚微微一笑,主动瞥开了目光。
“我们这是在哪儿?”单司渺探头朝外瞧了瞧,只见君无衣似是带来了不少人,粗略一瞧,相思门和杨家中他能报的上姓名的人几乎都在这儿了。
“不知道,大约是蜀道西岭一带。”说道这里,君无衣面上神情似乎有些担忧。
单司渺动了动僵硬的手腕,脑中思绪急转。按照身体的状况来看,他至少昏迷了已有三日,三日才行了这么一点路,看来,无相宫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们。
“公子,前边儿又是一道山谷。”策马而回的白楚楚见他上了马车,嘴角微微一勾。
“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先休息片刻。”君无衣一声令下,让众人停下了步伐,“言恪呢,让他再来施一次针。”
“知道了。”
“言恪也来了?”单司渺很快被抬下了马车,果见杨家大半的人都围了上来。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觉得人数少了许多,还有些人身上带着道道外伤。
“嗯,幸好也来了。”君无衣动了动依旧发麻的半个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他不放心子规那小子,才特地拜托了言恪重新帮单司渺检查了伤势。
不一会儿,只见白楚楚挽着一身儒衣的言恪走了过来,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子规则仍是摆弄着自己的蛇虫鼠蚁,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在两方阵营之中来回跳了好几次。
言恪见到单司渺微微一拱手,捏住他腕上的脉门皱眉不语。半响后,才松开了手,从布囊里依次取出了十几根金针来,一一扎入单司渺的皮下。
“如何?”蹲在一旁的君无衣问着,却见自远而近的一阵风一般的人影,差点撞到正在行针的言恪。
定睛一瞧,不是那不羁个老不修的又是谁,只见他怀里兜着好些山珍野味儿,嘴角的口水都快滴落下来了。
“五脉俱伤,不太好。”言恪摇了摇头,见众人脸色不济,又道,“好在有无相诀护身,只要加以时日,慢慢调养,总能恢复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下一口气来,只有君无衣尚且皱眉不语。无相宫一共派出了四路杀手来围堵他们,尽管他早做足了准备,将相思门和杨家弟子安排在山下接应,可对方人马不仅武功高强,也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他们此下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别说是调养,能不能活着走出蜀地,还是个未知数。
第90章 第三十七章
“劳烦君公子将这两只针依照顺序分别落在单门主的箕门和阴廉穴上。”
言恪的请求让君无衣暂时拉回了思绪。接过他手里的两根金针,君无衣正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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