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天地之理,本该如此,不过,你似乎意有所指啊。”不羁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
“如若此刻玉洛成站在你面前,你是否有把握劝他重新皈依我佛?”君无衣笑问。
不羁和尚听到这名字,瞬间脸色一变,连忙摆手,“此人我可是渡不了,见到他,我怕是跑都来不及。不过嘛,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佛慈悲,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度化他的。”
“千叶寺高僧如云,花了这么多年都度化不了他,你说的人,又会是何方神圣?”
“这就说不准了,天之大道,自有阴阳,谁又能真正凌驾之上。”
“……那看来,在这个人没出现之前,眼下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想干什么?”不羁见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心中微觉不妙。
“我想让大师帮我混入无相宫中,探些消息。”
“我拒绝。”不羁和尚想也不想地答道,甩了袖子就要走。
“这样啊,那我就只好上山告诉那些道士还有霍将军,说这太平观的观主其实一直是一个行为放浪,满口胡诌的老和尚,混入道观乃是为了宣扬佛法,取代道家国教之地位。”君无衣说着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也作势要往山上行。
那不羁和尚闻言浑身一抖,赶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唤住他,“……等等小妖精……这话可不能乱说。”
要知道,这天下如今可是姓李的天下。道源老庄,当年□□称帝也是打着李聃之后的名号,是以道家在本朝之地位几乎不可动摇,如若君无衣现传言他要让佛家取代道教成为本宗,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那么,大师可想好了?”君无衣说着换上了无相宫的那袭黑衣。
不羁和尚咽了口口水,瞧了瞧君无衣,又仰头望了望那山顶上,小声问道,“那是不是,我帮你易完了容,就可以走了?”
君无衣闻言笑容更甚,“大师也瞧见了,我手里有两套衣物。”
“……”
山脚的藤洞里,无相宫众人正拿出随身所带的干粮啃食着,却忽见单司渺拎了一只山鸡走了进来,放血,去毛,动作一气呵成。
李陵信站在一旁瞧着他忙活,背脊挺得笔直。
“单门主,在此处生火,怕是不妥,若是让人发现了踪迹……”底下的人见他架起了木柴,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以为朝廷的人都是窝囊废,连我们把他们主子带到了哪儿都不知道?”单司渺说着利索地剖开了山鸡的肚子,取出了内脏来,“派人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敢近我们五里之内,我就卸了他主子的一只胳膊来煮汤。”
没有波澜的话语随着手中的一个动作,那山鸡的翅膀顿时被拔下来一只,下头的人嘴角一抖,只得照做。他们在无相宫中待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跋扈行事的,可偏偏此人的随性之举中又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决断力,理由充分的让人无法拒绝。
一旁的李陵信却是未被他这等话吓到,反而近了几尺,寻了个干净的石头上端坐下来。
“陛下似乎有话想跟我说?”单司渺漫不经心地一回眸,带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坐在了他身旁。
“第一次见时,单门主是朕的救命恩人,只没料到,第二次见时,你却成了我的敌人。”李陵信神色沉稳,语气如常,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即将命不久矣。
“世事无常,我第一次见陛下时,只道陛下是位谦谦君子,迂腐书生,也没料到第二次见时,陛下俨然已是帝王之相,当世枭雄。”
李陵信闻言哈哈一笑,“也对,你我二人彼此彼此,实在谈不上谁骗了谁。”
话说到此处,却是话锋一转,“可君公子与你那般交情,你竟也下得去这狠手?”
单司渺闻言嘴角一勾,侧目而对,“你生在皇家,应是看惯了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我区区一介草莽,只为安生立命,就算薄情寡义,翻脸无情,又有什么奇怪?”
“不,你不会。”
“哦?陛下何以如此肯定我不会?”
李陵信微微一笑,从容答来,“我们虽只有片面之缘,但我总觉得你我之间似乎有些不谋而合的相似之处。就好比我不是什么君子,你亦不是,你我都知,要在这世上更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有所取舍。有时候,甚至使出一些为人不齿的伎俩也在所不惜。”
“但你我更知,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值得坦诚相待。”
李陵信见单司渺盯着自己不语,又缓缓道,“我虽做不到一个君子所为,却想做一个称职的帝王,这大约也是我能为那些所负之人承诺的唯一补偿。当然,若有可能,我也想要把自己看中的人,牢牢地抓在身边,捧在手里。”
李陵信话中所指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单司渺眉梢一动,露出了一丝笑意,“陛下所说的同我的某些相似之处,原来是指这个。”
李陵信也对着他微微一笑,“我相信单门主的心意跟我一样,只不知,单门主此番所为,为的究竟是什么?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只想着保全性命,着眼于功名利禄。”
杨映松进来的时候正听见李陵信所言,只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没有听到单司渺的回答。
单司渺洗了洗手,又回头去摆弄起自己的那只山鸡来。不多一会儿,鸡下了锅,取了山泉来煮,只见那人又往里头放了些野菜香料,配以食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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