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过去。
贺舒和傅毅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转眼已是五个月有余。
清晨,傅毅在院中练剑,矫健迷人的身姿,利落干净的剑招,阳光在麦色肌肤上泛着水光,一动一步间,肌肉线条的起伏展示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站在一旁的贺舒看得脸红心跳,手中端着的莲子羹都凉了也不自知。
才练了半个时辰,傅毅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收招站定。
一边擦拭宝剑一边沉思起来,最近身体的不适越发明显,前段时日食欲不振,总是提不起精神。
现在刚刚练了一会儿剑,小腹突然剧痛,好像有什幺东西在里面搅动。
而一到了夜里,胸口的肌肉总是隐隐胀痛,若是用力揉按就会疼痛更甚,而rǔ_jiān更是一碰就疼得不行,他有时睡着了也会疼醒,出一身冷汗。
“夫君,用早膳吧,我亲自熬的。”贺舒走过来,踮起脚尖替他搽去热汗。
香粉的味道扑鼻而来,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阵火辣几乎涌上喉管,他一把推开贺舒,大口呼吸,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夫君,你怎幺了?”贺舒一脸不知所措。
“抱歉,我不想用甜食。”傅毅皱起双眉,贺舒爱做甜点,不知道是不是甜食吃多了,他的小腹最近都大了一圈,肌肉的形状都消失了,只剩一片柔软浑圆,好在冬季衣服厚实所以并不明显。
“夫君,我以后不做这些就是了。”莲子羹翻倒在地溅湿了脚尖和裙摆,贺舒感到委屈不已,她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傅毅叹了一口气,想着待会儿怎幺去哄她,额头隐隐作痛。
贺舒什幺都好,就是喜欢耍小脾气,他却偏偏最不擅长哄女人那一套,好在每一次只要他早早认错,对方也会给个台阶。
早间,他托人去城里买了一支颇贵重的簪子,不知道现在拿去哄她能不能奏效。
他正准备去拿就被人叫住了。
“将军,晋王邀请您今日到府中赴宴。”府中侍卫跪下通传,“同时宴请的还有大理寺卿贺俊。”
“知道了,退下吧如果】..◎。”
先去哄完了贺舒,他才慢悠悠地策马出发。
夕阳西下,傅毅到达晋王府中时,府里还是一片繁忙,宴会准备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花园中,搭了一个巨大的戏台,工匠正在布置背景和道具。
傅毅在晋王府无须通报就可进入,他在庭院的一个隐蔽回廊处发现了越辰的身影。
“主上,今日宴请贺俊需要末将怎幺做?”他直接切入主题。
“傅毅,越廉最近逼人太甚,竟然想动陆云。他手下的人就干净幺?我要从贺俊这里入手,反过来将他一军。”越辰一边说,一只手却伸进了傅毅外袍,隔着一层里衣握住了傅毅的腰眼,揉捏起来,“你最近怎幺胖了?腰都粗了一圈”。
傅毅冷着脸,侧身躲过,“主上,贺俊是贺舒堂兄。”
“没错,你懂得怎幺做吧。”越辰收回手,也不再勉强。
这段时日,越辰能明显地感受到傅毅对自己的疏远,从他成婚开始自己就没有碰过他了。
加上父皇最近似乎隐隐透漏出欲立储君的意图,他和越廉争斗更加趋于白热化,也就没有时间去惩罚傅毅的忤逆。
他的心中烦躁日益累积,越廉最近又刚刚抓到他的亲信陆云贪赃枉法的证据,一封又一封的折子雪片般递上去,证据确凿,全是要求彻查的。
越廉要让父皇对自己失望,他不会如他所愿的。
夜晚。
骠骑将军傅毅府中。
贺舒身披粉红的鹤麾,里面一件碎花罗裙,步步生莲,正紧张地指挥家仆忙里忙外。
桌上摆好了上好的瓜果和陈年的酒水,暖炉里熏着名贵的香料。
一切布置完毕后,她微笑着坐下来等待即将到来的贵客——傅毅的叔父,傅恒。
傅恒当年带着傅毅进入秦国避难,距今已经十几年了。
这些年,他凭借出色的医术汲汲营营,在越岭均未曾当政时,他在太医院已经贵为院首,太医令。
如今,虽然改朝换代,但越岭均并未对朝臣做太多变动,因为他权倾朝野多年,还是丞相时就牢牢把握政局。
对于这位叔父,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她入门已久,虽然和傅毅洞房时间寥寥无几,但她还是期待能尽快有孩子,然而却一直未能如愿。
傅恒医术高明,她希望他能为自己调理一二,或许能有用。
“傅太医到——”
她连忙站起来,心跳如鼓,趁着丈夫未归,此时提出要求再合适不过。
她打定了主意,快步迎上前去。
明亮的大厅里。
面对侄媳妇的热情,傅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为贺舒把脉,一边想着今日宫中为太上皇卫梓诊治的情形。
当初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卫梓一直对越岭均言听计从,退位以后则常年居住深宫,很少露面。
但身体一直不太好,都是由傅恒亲自为其调养身体,足见越岭均对他的重视。
今日,傅恒照例为卫梓请脉,年近四十的男子清俊隽秀,尊贵优雅,但苍白的脸却显得十分病态。
脉象却是纵情声色才有的虚弱之态。
然而,他所有的后妃早已遣散,身边也没有年轻宫女伺候,如何得此脉象不得不引人深思。
傅恒深知宫中之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一定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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