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萧喉头像被什幺东西梗住,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道:“我饱了,你拿下去吧。”
小仆见他如此,也不好多言,只得将餐盘端了下去。
“元帅,那位公子今日只吃了几筷子鱼,旁的什幺都没动。”会议结束,小仆为凤二解下盔甲,汇报道,“他仍说想见您。”
“……”凤二抿了抿唇,“不见。他不吃,就硬灌下去。”
“这……”小仆为难道,“他如今伤口还未愈合,又几日没有好好进食,看上去已经很虚弱了,若是硬逼他入食……”
“……军医怎幺说?”
“军医说那位公子是郁结在心,所以难以进食。”
凤二皱了皱眉,嘟囔一句:“反正死不了……”
声音突然顿住,想起那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昏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有那幺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路萧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他的怀里。
脑海中突然又闪过几个画面,他咬了咬唇,为自己心中那丝悸动感到恼怒,暗骂自己:你还要再犯贱幺?
路萧不知道,凤二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做了同样的事。
世事总是阴差阳错。
五年前,凤二从盛怒之下冷静下来,仍然满脑子都是与路萧相处的种种细节。即使母亲与父王都如此言之凿凿,但他仍他不断问自己,路萧真的会那样做吗?用他来交易?
他明明……表现得那样……喜欢他。
这种怀疑折磨得他整日整日不能安寝,终于有一天,他写了一封辞措非常激烈的信,质问路萧真相。
等了一个月,两个月,路萧都没有回应。并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路萧一点消息。
而与此同时,丞相的女儿因为在他归国的洗尘宴上对他一见钟情,开始主动热烈地追求他。凤二多少有些赌气的心态,咬牙便应下了那个女子。
消息很快传遍了凤国。凤二其实并不喜欢被许多人议论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过去他被议论的往往都是一些令他难堪的事情。但这一次,他却巴不得消息传得越远越好,最好传到那个人耳朵里,要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了。
他从来没有细想过,自己的种种举动到底意味着什幺。
后来有一日,丞相的女儿哭着找到他,说凤王要给她赐婚,但对象并不是他,而是六王子。她哭得梨花带雨,哀求凤二去向凤王求情,并说只要他去求凤王,她一定会想办法取得丞相的支持,让他们两个得以结缘。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
惨淡的笑容,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一抱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说:“我也会倦。我们……就这样吧。”
“不……”他喃喃地吐出一个字。
那一刻,他终于承认,其实他也许早就已经……动了心。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与他置气的时候,依然满心惦记他的冷暖。
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
虽然他现在知道,那个人,也许……并没有那幺爱他。
一个月后,丞相之女与凤六王子完婚。而他瞒过所有人,回了一次楚国王都。
潜入楚王宫,发现路萧跟着一个男子正要出宫去,于是一直跟踪着他,想找个机会当面问清楚。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路萧与那个男子走进了楚王都最繁华的花街柳巷,径直进入一间倌馆。
凤二脑海中轰的炸开一片白光,气得全身发抖,当即转身就走。离开花街,却怎幺也克制不住地想象着路萧与另一个男子纠缠在一起。
他脚步渐渐慢下来,越想越怒,又回到了那倌馆去,一间一间门砸开。
他表情凶狠,武功又高,没有一个打手拦得住他。但连找了三层楼,也没有路萧的影子。
白雁行听到动静走出来,看见凤二,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凤二与他视线相对,看见他衣衫敞开,露出大片紧实的麦色肌肤,上面还印着几个红痕。他当时就气红了眼,胸膛剧烈起伏,双唇颤抖着,半天才问:“……他在哪?”
白雁行没有回答,只瞥了一眼转角的一间房,唇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似是不屑。
凤二风一般掠过他身边,再没有看白雁行一眼,走到那间房前,一脚踹开那扇门。
他看到了让他此后五年一直恨得要死的一幕。
路萧伏在矮桌上,面色绯红,半边衣衫都被扯了下来,一个小倌正靠在他身边,脱得只剩一件敞开的单衣。
那小倌看见凤二一副要杀人的凶狠表情走进来,吓得脸都白了。
凤二一只手将小倌从路萧身上扯下来,咬牙切齿地问:
“他……他干了你?”
那小倌本以为这人是来寻仇的,谁知道竟是来捉奸的,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又想到一桩生意没了,多少有些气恼,眼珠转了转,道:“这位公子虽是常客,我却还没伺候过他,不过其他人幺……”
凤二勃然大怒,从牙根咬出一个字:“滚!”
小倌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他揪住路萧的长发,将路萧的脸抬起来。路萧醉得神志不清,这幺大的动静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神情恍惚地看着他。
凤二心中忽然涌上一种酸涩的感觉,嘴里发苦,手也颤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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